这时朱铖气颠颠的大步跨了过来:
“这干粮我们让你拿了吗?还有没有军纪?”
麦子啃着手里糊嘴的饼子,刚刚过了一场风浪,肚子里已经开始咕咕直叫。
“我们又不是你的兵……”
听到面前这人找事,麦子的嘴里含含糊糊道。
朱铖看到面前这个小子,竟敢顶撞自己,气得耳红鼻子粗。
“不要以为你有些本事,我就怕了你,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麦子抬眼一看,这面前的人蛮横不说,为人也冲动蠢笨。
真是不知道如何当成这侍卫队里面的老大的。
麦子不怕事,眼前这些人,一群酒囊饭袋,就算是真打起来,也不一定能打过他们。
更何况她空间里还有火药蛋子,没由来受这窝囊气。
船长在一边,大声咳了起来,充做和事佬:“别吵了,路上还要同行。”
这时一个小兵,急匆匆的冲过来,神情焦急:“朱哥,我们的水,撒了一半在地上。”
朱铖听到此话,大步上前看,一阵熟悉的怒吼传来:“是哪个王八羔子喝了水没关舱门!”
麦子看着里面的景象,不由得一乐。
那小兵说着只撒了一半,其实里面大半都空了,只还剩下一个底还在。
里面的水倒了船舱一地,湿湿漉漉的。
按如今这个情况,他们只能选择往海岸上靠,打完水再上船。
朱铖一转头就看到麦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里面。
心中恼恨没有表现出来,发出一声冷哼,从麦子面前大步走过。
等麦子下了船,他们已经在搭营帐了,很显然并没有跟她们准备。
麦子把提前准备的油布搬下来,跟大家伙一起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三队人马泾渭分明。
船长舵手这一队伍,夹在两队的中间。
大家看到麦子她们把油布准备好了,心中松神。
“那水都倒完了,怕是就算给我们,也喝不上几口。”
“我这里倒是准备了水囊,那也是不够我们支撑到岸线上。”
祝咏姐妹有些担忧水的事情。
槐花看着麦子并不担心,便开口说:
“这几日我们多接些雨水就行。”
大山他们正在生火,准备烤鱼。
账外的风雨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海面上波涛汹涌。
依旧是煮了两锅粥,大家就着烤鱼,分别喝了一碗,便拾攒着补觉。
翌日早晨,这雨没有半分消散的意思。
那些官兵,已经从船上把水全都搬了下来。
两条小船上的水储量也不多,均分了之后,每人身上也就两个水囊。
他们把水分给了船长,舵手,却唯独漏下了麦子他们。
看到那群人还是不慌不忙,朱铖心中冷笑,看你们还能支撑多久?总有你们求我的那天。
麦子往他们那边走去,上了船搬了一大堆干粮。
见状,朱铖也没有阻止,只觉得这女人疯了,拿这么多干饼也不怕噎死。
在他心里,这群人早晚都是死人,他只需要保证麦子不死就行,不死并不意味着好吃好喝的,只要有口气在那不就行了。
麦子将干粮分给了几人,她们的人里面,大多心态还稳,船匠跟了她们两年,还是比较相信麦子的本事。
半夜船长拿着几个水囊,偷偷潜了过来,没想到溪水村的人一下就惊醒了。
警惕性还很高。
看到他们醒了,船长指了指自己的身上水囊,悄悄的放在了他们营帐里,整个过程中一言未发。
大家看到船长带水过来,心中感谢,才继续安心睡下。
接下来的六七天里,风雨就一直没有停过。
麦子他们用木桶在外面接着雨水,被那群官兵呼哧大笑。
只有船长他们有学有样,也接了不少。
那群官兵,仗着自己手有余粮,一点都不慌乱。
就这样风雨一连,直下了七八天,所有人在这场雨里就像被泡发了的种子一样,异常水肿。
朱铖他们也有一些心急,学着麦子他们,把剩下的木桶都摆在外面,企图接一些雨水度日。
结果第二天就放晴了。
气得朱铖牙痒痒,他们的水本就剩的不多,如今估计也就还能喝上三天。
他们水囊里的水现在都已经快见底了。
海面刚平静下来,朱铖就吆喝着众人上船。
麦子他们一马当先的将自己储存的雨水都搬到了船上。
船只开始摇摇曳曳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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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在船长周围不住的转悠,胖老头摸了摸胡子:
“别转悠了,脑袋都被你转晕了。”
麦子这才凑过来,看着舆图上的位置,打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