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石老, 小草,池瑶......
大家看着麦子没事, 松了一口气。自从麦子高烧到昏厥,就来了一群人把麦子带走了。
从那以后,便一直毫无消息。
麦子被赶入牢中时,小草已经面色如同白纸一样,失去了血色。额头上冒着虚汗,怎么叫也清醒不过来,整个人已失去了意识。
其他人情况还要好些,因为伤口在臀,腰处,姿态怪异各自歇息着。
麦子心里一直咚咚个不停,几乎要穿透耳膜,面上还是冷静,快速给小草检查了一下伤口。
“有些地方已经腐烂了。”槐花在一旁挣扎着起身。
“没有药,加上那些东西,伤口一直愈合不了。”
麦子把伤药从怀里鼓鼓囊囊的拿出来,槐花瞧见,便挪动着身子,尽力挡住官兵们的视线。
麦子看槐花在身后挡着,利索的将怀里的伤药通通拿出来,一瓶瓶的悄悄递给了大家。
在众人帮助下,给小草上完药后,值守的官兵们又换了一茬。这里暗无天日,只能靠观察他们换值的日子来,确定外面的时间。
石老的年纪大了,即使只鞭笞了十下,如今也是高烧不退,这些日子也是硬捱着。
“远渡重洋,这一去,怕是没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
“海上这么危险,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池瑶天真的话语传来。
麦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蚂蚁岂可撼树。”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槐花下定决心,“我这命是你救的,我还算懂几分医术,说不定能帮上你忙。”
一阵咳嗽声,石老应该是被痛醒了。
睁便看到麦子回来,身上的伤口也都涂了药,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能回来就好,活着就好,这几日都发生什么事了。”
石老这一句话,中间就歇了三四口气。
这次刑罚,对石老来说无疑是酷刑中的暴行,他们几人年轻,身子骨好得快,石老年老,加上脏乱的环境,缺食少药,身体哪能承受得住。
槐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事情,石老听完后,脸上凝重起来,神情肃穆:
“这可不是小事。”
话音刚落下,石老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慌,不慌,还有两年的时间应对。”
转头,就陷入了沉思。
不过一会大家就开始乏困,身上巨痛难忍,加上担心麦子一直没怎么休息,看到人回来了,心神一松,困意就席卷而众人。
只剩下了石老一人,还清醒着。
牢房里,响起了石老和麦子的对话,直到小草清醒。
“当初制盐时,我就想到有这一天,可是没法,人不能缺了盐……”
“出海好,你本事大,出了海回来,池西那时入仕已久,还能给你几分助力。那时,就是我们的时候了。”
……
小草刚睁开眼,就看到麦子趴在草垛上,松了心神,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只是奇怪,为什么麦子回来,双眼却是红肿的?还没等她问个清楚。
宁笙就带着官兵,声势浩荡的下了地牢。
随着宁笙的一个手势,其中一个官兵上前开锁,开牢门:
众人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铐,往外走。
宁笙亲自给他们解开手铐,脸上带着微弱的笑意:“之前是冤枉你们了,今天之后,你们依旧照常。”
听到这里,大家一直低埋的头才稍微起来了一些。
“两年之后,你们就在出海的名单上。”
宁笙的话,让大家直感到骨头里发冷,说完这句话,宁笙就吩咐旁边的官兵带他们回村。
踏出牢房的那一刻,阳光刚好洒在了他们的身上,麦子深吸一口气,重获新生的机会真好。
牢房里的时间,不过弹指一瞬,又好似沧海桑田。算算日子,不出一月,池西应该也要赶考回来了。
因为重伤在身,他们几人被宁笙特地吩咐免除了劳役。
路过月亮湾的村人们修路时,大家看到他们没事,纷纷上前探望。
前两日他们这些人就被解开了手铐,还是像从前一样劳役。那些负责看押他们的官兵也都不再恶语相向,月亮湾的村人就有所猜测。
冼云这个黑老头,扒着人群进来,看到大家伤的这么重。
石老头更是头发白了好几层,后背的衣服血肉模糊,鼻头一酸,低声骂道:“这群畜牲,早知道当初我们就不来了。”
黑老头的身上好几处鞭伤,看来也是被被官兵们特意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