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下贱
安婳动作很快，直接把苏棠送到了机场。
她冷着眸站在寒风里：“苏棠，你的确够狠。”
安婳扪心自问，如果她是苏棠，是否能用亲生父亲的命威胁她们，以确保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么点时间，她想了又想，都是不能的。
倒不是说她对她父亲有多喜欢，只是血缘关系在这里，羁绊也始终在这里。
苏棠的眸子看向安婳时，安婳突然勾了勾唇：“你不是想知道小乖么？我告诉你，她就在封家。”
“苏棠，你说你替身，那我告诉你，小乖比你更狠。”
“她抛弃了封渊。”苏棠垂眸，所以封渊才想彻底掌控她。
安婳笑出声：“她抛弃了封渊？苏棠，你一点都不了解，哪怕你抛弃封渊，她都不会，你的确是个拙劣的替身。”
苏棠想到封渊喝醉时的话，他说小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她，反而是苏棠，虽然一直在他身边，却时刻有离开的想法。
安婳擒着一抹笑，伸手把苏棠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但是风有点大，苏棠的头发微微吹起，凌乱中带着几分空灵的美。
“好妹妹，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候伯母。”
她口中的伯母，指的是苏溪。
苏棠微微撇头：“我是私生女。”
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毕竟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
苏棠登上飞机，没有半分犹豫。
她是个狠心的人，想得到的东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得到。
哪怕是爸爸，她也能利用。
——
苏棠站在封家庄重的门口时，那股熟悉的压迫再次降临。
就是这里，她一切噩梦的开始。
“你是？”佣人微微开了一条门缝打量她。
苏棠笑了笑：“我是苏棠。”
她离开太久，封家的佣人也未必能认识她，所以来之前，苏棠给程青打了电话。
佣人不开门是情理之中，她也不急，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等着。
“小棠！”程青把门打开：“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
苏棠也笑：“阿青哥。”
程青见她没拿行李，还以为她只是路过，眉头皱了皱：“你这是？”
“我过来找我妈。”
大概有安知远的缘故，苏溪在封家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之前听说是因为老爷看苏溪可怜，奖励给她的。
一间不大的房子，离主楼也很近，寸土寸金，说送就送了，当时封渊的父母还没离婚，封母一度怀疑苏溪是养到眼皮子底下的新宠。
后来发现苏溪做事真的很认真，而且和封父也没有什么接触，疑虑才渐渐打消。
程青把苏棠送到苏母住的小房间，笑道：“我这就告诉苏姨去！”
苏棠没拦着，反正她回封家，早晚是要见的。
推门进去，布局二十多年都没有变化。
苏母喜欢没事的时候看书，所以书桌上总是摆着她喜欢的书，床单简单干净，屋子也没有太多装饰。
只是属于苏棠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那个时候她也不小了，原本在角落里放着的一张小床已经不见了。
床底下有苏棠写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因为她的书不能放在书桌上，会打扰苏溪看书。
苏棠推开窗户，目光看向不远处步伐不急不缓过来的女人。
她一瞬间就想到了远在国外瘦骨嶙峋的男人。
苏棠抿抿唇，出神的时候，苏母已经推门进来了。
声音发冷：“你怎么来了。”
苏棠扭头对着苏母笑：“妈，我回来你不高兴么？”
“不回去了？”苏母问。
苏棠点头：“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就会回去。”
苏母瞥了一眼苏棠：“过来搬东西。”
祖宅的仓库离住处有点距离，她和苏母走在路上，有不少新面孔的佣人询问苏母苏棠是谁。
苏母都会笑着说是女儿。
苏棠蜷了蜷手指，跟在苏母身后小声道：“妈，其实我回来，你也是高兴的吧？”
仓库附近人不算多，苏母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落下，冷眼看着苏棠：“少爷不要你了？”
果然还是装的。
苏棠夹着手心，脸色不太好看：“是。”
苏母看了她几眼，破天荒的没有落井下石，从角落里搬出来一张木板床，拍掉上面的灰尘道：“搬回去。”
之前苏母自己一个人把这床搬到房间里，对着苏棠冷脸：“以后不许和我睡。”
现在苏母的身体也有些枯萎了，变成了苏棠拽着床。
“苏姨！小棠！”程青跑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来搬！”
苏母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
她长得本来就好看，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很大程度上，苏棠的柔弱都是学着苏溪的，那些对别人好的瞬间，苏棠觉得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