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如此严峻,警告和教育刻不容缓,沈暮还是被传统的东亚心理缠住了,只收走腰带完成了警告的任务,他还是想让沈朝来教育小女孩。
事后沈暮回想那晚,他的警告行为有些过火了,毫无疑问吓到安岚了,他想为那晚的事道歉,正好殷澎想和安岚谈谈她母亲的案子,沈暮就安排了时间让他们三人见面,他借此向安岚表达态度上的温和。
而眼下,非常明显地 ,视网膜上的画面告诉他之前的迂腐犹豫和心软有多愚蠢。安岚的小男朋友不止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还摸进她的上衣里,抚摸遍了她的后背。
那一刻的沈暮像是着了魔,他竟然想自己伸手去摸安岚的后腰验证这些指印的真实性,或者说,是用自己的印记去遮盖那个小男朋友的印记,这种跟野兽在领地宣告主权的粗鲁行为竟然在他身上出现。
他刚伸出手就清醒了,大脑冷却后的第一反应是叫住自己:“等等!”
还不自觉叫出了声,安岚直起身疑惑地看他,此时沈暮呈现出的冰冷审视并不是针对无辜的小女孩的,而是他在冷漠地警告自己保持冷静,训斥自己昏了头做出和青春期男孩一样的事来——想把手伸进安岚的上衣里。
这太匪夷所思、太荒谬了,他不该,更不能有这种想法。他不想承认对小自己十五岁的小女孩抱有脱轨的想法,她甚至还没有成年!他不想承认自己是禽兽、是恶徒、是变态!
以前他希望由沈朝来做安岚的性教育课程,是因为他是个迂腐的将近中年的男人。现在他希望妹妹接受之后所有跟安岚有关的接触、教导,他不想眼睁睁看着恶心的欲望在时间段变化中增长。
为此,他半夜敲响了沈朝家的大门。
也是因此,他撞破了最好的朋友和妹妹的私情。
坐在车里等殷澎的时间里,沈暮的大脑被拆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理性地回想思考他们的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摘选出他不认识的沈朝的男朋友,然后根据那段时间殷澎的状态判断那个人是不是殷澎,确保他们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另一部分在感性地思考人类感情的存在。?爱情!都是爱情在从中作梗!更合适的说法是荷尔蒙,是荷尔蒙!是荷尔蒙促使他妹妹和他最好的朋友睡在一起!是荷尔蒙让安岚的小男朋友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是荷尔蒙让他有了离谱到虚幻的想法!都是荷尔蒙的错!
殷澎坐到车上的那一刻,理性的大脑占据了主导地位,他理性地开口说话,理性地告知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理性地棒打鸳鸯。
而给他的结果却是相当感性的,他最好的朋友坐在车上沉默不语,双手捂住脸,半晌用发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声线问他:“她一定要那些东西吗?”
沈暮理性客观地回答:“你接触她的时间比我多,你比我更清楚。等到她拿到自己想要的了,你们还可以继续,不过现在不行。”
“我不是,不是觉得她做这种事不对······”继承自己该继承的财产有什么不对?沈暮心想,然后他听到殷澎说:“我是觉得,她的人生都被这些困住了。等着一个人去死,等到最后,自己又成了什么样的人?她钻营这些事,分给我的感情又有多少?我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的妹妹是个狠心的女人,利益在她眼里比感情更重要,这点沈暮十分清楚。他从不对此感到困惑质疑的原因是,他是沈朝的哥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他们长时间里情感上相互依赖,所以沈暮相信在她微末的情感给予里有很大一部分都给了他。
但是她和殷澎无亲无故,固然有十几年的友谊加持,可当友谊里掺杂进了爱情,分享的欲望被占有欲腐蚀,人的心态想法都会有很大转变,谁能在得知爱人冷血的真面目后依旧毫无保留地去爱她?甚至前提是他们的关系从未摆上过台面,她从未给过这份关系一个定义。并且你的爱人在外界的形象是贞洁的寡妇!
“可怕的爱情。”沈暮在心里幽幽感叹。
第30章 拔牙
安岚的牙齿出了点问题。张姨说是饮食里吃多了硬东西导致牙坚持不住了,她妈妈开玩笑说是天冷了牙先受冻了,楚河认为牙齿的变化代表了她迟来的发育期,沈朝沈暮这两人许多天没见了,怕是连她的牙马上要从嘴里掉出来都不知道。
不过后来给她的牙医说她是沈朝的朋友,想必那对兄妹还是清楚她的一举一动的。
拔完牙在生理上的变化除了失去一颗牙齿以外,还有短时间内以流食为主的饮食,汤汤水水张姨再怎么用心料理也都是寡淡的味道,安岚本来口味就偏重,虽然平时对饭食要求不多,但天天这么吃她感觉人生都和饭一样寡淡了。为了拯救自己的味蕾,安岚在和楚河约会的过程中给自己加餐一盒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