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将行李箱放好后立刻坐到驾驶位关上车门。
曼迪拉着行李杆怔了下,看向范宇:“还有我啊!”
沈沉生透过降下的车窗瞥了眼曼迪,五指交叉随意搭在腹部。
漫不经心道:“你辛苦了,明天给你放半天假。范宇,开车。”
曼迪脸上的笑意僵住,男人这么着急赶回京市,难道又是因为电话里那个女人?
车厢内。
沈沉生半阖眼帘,缓缓吐字:“珩州的秘书联系上了吗?”
自打辛雾告诉他关于陈初礼患有先天性色盲障碍后,他便发了信息给陈珩州。
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沈沉生试过打电话,也是无法接通状态。
种种情况都表明。
陈珩州或许猜到他从辛雾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有意回避他。
范宇专心目视前方。
“没联系上,但是陈先生那边我找人查了一下,他今天的航班飞M国,是独自出发。”
沈沉生闻言顿时困意全无,胸腔震颤着阵阵回音,犹如一块碎石狠狠碾压而过。
当初安烟渺无音讯消失在M国嘿人聚集区,所有人都ᴶˢᴳ告诉他,安烟不会回来了,极大可能已经死在了当地。
陈珩州这时候跑去那里,难道是有什么新发现?
沈沉生吩咐道:“嗯,让那边的人跟着珩州,看他究竟去那里做什么,记住,隐秘行事。”
范宇从内视镜瞄了一眼男人,见他情绪不太对,不敢问可又隐隐猜到了点。
斟酌后道:“老板,您为什么突然盯上陈先生?难道和安烟小姐有关?”
沈沉生挑眉冷声:“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曼迪一样问不该问的。”
范宇瑟缩了一下:“抱歉老板,那您一会儿要回万茂府吗?”
沈沉生摸出一根烟点上,修长的指骨把玩一枚银灰质感的打灰机,薄烟徐徐弥漫在车内。
他沉默片刻,报出了一个地址。
……
辛雾是晚上九点五十三分到的住所。
从陈家那辆上午接她的白色埃尔法商务车下来。
一见到廖谦站在单元楼门口,又犯头疼。
廖谦和沈萧安的状况不同,她处理关系起来自然也不同。
沈萧安那儿她是必须撕破脸,一了百了。
廖谦她只想淡漠远离即可。
辛雾面露难色地朝他走过去,“廖医生,这大晚上你在这儿,找我有很重要的事吗?”
很重要这三个字她咬重了字音。
正常人都听得出来暗喻的意思:大晚上的,没重要的事就别打扰了。
廖谦见女人从一辆高配版售价近百万的商务豪车下来,不禁蹙眉。
“辛小姐,你这么晚回来是去哪里了?”
廖谦话一问出口,辛雾觉得这个男人倏地变得失了分寸。
她原以为在超市见到他和一个女人暧昧的拉拉扯扯。
按照林苒的话就是一般男人都不会在厚着脸皮继续追她。
至于欠廖谦的那顿人情饭,她完全可以折现还给他。
辛雾尴尬道:“我周末都在兼职琵琶老师,刚才那辆车是小孩子家长的。”
廖谦局促笑了笑:“原来如此,辛小姐,我找你来是想好好解释一下昨晚你见到的状况,我已经都处理好了,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辛雾清眸冷静直视他:“廖医生,你是觉得我好骗?”
她笑道:“其实吧,我一开始就打算和你这个相亲对象做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后来看你为了我出头暴打渣男,我其实挺感谢的。”
“廖医生,我现在把话摊开说清楚,我不是你日后的贤妻,你也不会是我日后的良夫,你看上的无非是我的肤浅样貌。”
“如果哪天我变丑了,是不是就和那天在你怀里的姑娘一样,毫不留情的等着被你甩?”
廖谦懵了,手心一紧。
不是年轻女孩最好糊弄了吗?
还是个刚初入社会的女孩,他这样的条件多少女人往上扑。
他急了,两只手抓住辛雾的手臂。
“辛小姐,我保证我不会那样对你,毕竟你是徐叔叔的亲戚,我们家又是和他是邻居,我再怎么样也不会玩弄你啊。”
不远处一辆黑色库里南里,沈沉生慵懒靠在车后座。
他一身纯黑西装,似融入车厢内的黑暗。
眼神寒浸浸地注视这一幕,脸色布满阴翳,无声叫嚣冷怒。
范宇在驾驶座回头,“老板,您还去找辛小姐吗?”
“你下车处理一下,我不方便露面。”低沉的嗓音从男人的薄唇溢出。
范宇得到指示,随即下车。
这个点小区还是有不少人出入,路过都往辛雾这瞄上一眼。
她深呼吸一口气,见状耐心全无,用力挥开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