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话。
车里瞬间也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方默寒看他一眼。
他像是睡着了。
到家了，方默寒将车停下，静静地看着他。
也只有这个时候。
他才敢这么毫不掩饰地看他。
他的睫毛很长，皮肤又白又嫩，酒精上脸，脸颊此刻红得像是三月桃花，就连唇色都红得像是染了色。
方默寒喉结滚动了下。
看着姜宇阳蹙眉动了，他才收回视线下车，帮他打开车门，“到家了。”
姜宇阳眯了眯眼看着他不动，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方默寒倾身进去帮他解开安全带。
下一秒。
姜宇阳双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朝他压过来。
他顺势将他抱下车，姜宇阳却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了，“我不想你和李诗雨在一起。”
不足半尺的距离。
酒精的气息顷刻间闯入他的呼吸里，方默寒看着他放大了数倍的脸，心跳漏了一拍，紧了下喉咙，“为什么？”
灯光下。
四目相对。
姜宇阳的眼神迷离，明显醉了。
方默寒却眸光深深，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因为我喜欢你。”
轰！
这句话似一记响雷从方默寒头顶上炸下来。
他盯着他，满脑子都只剩这句话，大脑宕机得运转不了。
直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姜宇阳吻了他！
方默寒身体僵在那里，反应过来，本能地拉开距离。
姜宇阳仰头，眼尾顿时红得可怕，“你不喜欢我？”
方默寒声音暗哑地别开眼：“你喝醉了。”
一滴泪从姜宇阳眼角滑落，他眸色黯然地松开了他，似是没听到他的话，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
方默寒怕他摔倒，伸手稳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看着他，眸光深深，眸色隐忍，低低地似是自言自语：“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他怎么会不喜欢他？
他就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喜欢到超出了界限，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敢回家。
可感情越是克制，就越是想念。
今天实在是克制不住了，回来看他，他大晚上却不在家。
他知道他喝醉了，醉话不能当真。
可听到他说喜欢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欣喜若狂。
姜宇阳眼眶含泪地看着他，肆意张扬的脸上只剩醉态的伤心难过：“你骗人。”
话落。
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一颗一颗像是砸落在了方默寒的心上，掀起一阵阵涟漪。
方默寒有些手足无措地抬手替他擦眼泪，声音也温柔下来，“没骗你。”
他越擦。
姜宇阳的眼泪就掉得越凶。
他泄气地停下动作，无奈地看着他，“我真没骗你。”
“你又凶我…”
方默寒：……
“我没有…”
“你有…”
他委屈地控诉。
在朦胧的夜色下。
又惹人心疼，又勾人心神。
方默寒理智崩塌，失控地以吻封缄了他的唇。
第2章 醒来全忘了
这个吻，宛如天雷勾地火。
姜宇阳的眼泪几乎是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主动勾住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他。
周围顷刻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失控的呼吸。
酒精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经久不息，方默寒失控到姜宇阳彻底安静在这个吻里才回神。
看着在他臂弯睡过去的少年，那红肿的唇，提醒着他他刚刚的失控。
刚刚有多满足。
此刻心就有多乱。
将他抱回房间安顿在床上。
他坐在一旁看着他，脑海中还是刚刚那个失控的吻。
他10岁的时候父母意外双亡，还留下上百万的债务，是父亲的好友，也就是姜宇阳的父亲，帮他还了欠款，还一路资助他上学和生活。
为了报答他。
他18岁就去了鑫阳公司实习。
可没想到。
他20岁那年，姜父癌症去世了。
临死前，他将姜宇阳和公司都托付给了他。
那时候，姜宇阳才15岁。
为了方便照顾他，他搬到了姜家跟他一起生活。
他也答应了姜父，会照顾好他，会帮他看着他结婚生子…
他一直以为他喜欢女人。
他刚刚说喜欢他。
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真的，明天他醒来，自己要怎么解释？
————
姜宇阳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纱洒进屋。
他迷迷糊糊翻身去拿手机。
手机没摸到，铃声消失。
紧跟着，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将会议推迟一小时…”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睁开眼。
方默寒已经结束通话，在离床1米的位置垂眸看向他，视线跟他的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