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没吃几口,戏倒看饱了,李吟娥与裴似面面相觑。
“走走走,我请客!”霍子愈一把搭在裴似肩上,招呼除了定远侯和叶姨娘之外的几人去酒楼吃。
李吟娥拉着哭哭啼啼的裴定仪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慢腾腾到了海陵府最大的酒楼-摘鲜楼,取自「手可摘星,妙口尝鲜」之意。
楼有数层,雾气弥漫时,最高处似在仙境。
更为精妙之处是摘鲜楼的饭菜,一桌子菜上齐,全是他们没听过没吃过之物,细尝之后,果真与众不同。
吃饱喝足后,裴定仪也不哭了,五人准备打道回府,却听见隔壁有女子的求救声,霍子愈先一步破门而入,一男子正压在一女子身上,撕着她的衣衫。
“敢当着我的面欺负女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霍子愈飞身一脚踢开男子,裴似下楼去唤随从将府衙的捕快找来,其余三人上前帮女子遮挡。
裴定仪左看右看觉得不对劲,迟疑地开口问身后的女子:“你是祝鸢?”
“是我!谢谢诸位!”祝鸢穿好衣衫,祝大人得知消息赶来,拉过女儿说对不住她,他不知这人是人面兽心之人,不是故意骗她来摘鲜楼的。
父女二人离开时,楼中有围观之人认出祝鸢,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说她克夫,祝大人许是着急嫁女,这才着了有心人的道。
“克夫?克夫好啊!”这话被踩在男子身上的霍子愈听到,国师说他克妻,他的夫人必须是一位连克三人的女子,一听祝鸢克夫,急忙跑来裴定仪身前,满怀期待地问她:“她克几个男子了?”
“三个了吧?”裴定仪不明所以,旁观者中有人与祝家相熟,笃定地说是三人,而且是一年内,连克三人。
“我这就回家找我娘去提亲!她叫什么来着?”霍子愈喜不自胜,国师说的没错,他虽姻缘稍有不顺,但运气极佳。
这不,在外吃个饭都能遇到夫人!
“她叫祝鸢,是国子监祭酒祝大人的女儿。”李吟娥回他。
霍子愈听完,开心地下楼,与裴似擦肩而过时,连招呼都未打,直奔侯府而去。
“他怎么了?”裴似觉得莫名其妙。
“他啊,遇到他夫人了!”李吟娥还在杜家时曾对他说过,前世霍子愈娶了祝鸢,裴似当时嫉妒得牙酸,说前世的自己孤身一人活到死,霍子愈一个克妻之人倒儿女双全。
路上,裴定仪看见两日未归的韦珩,丢下他们追了过去。
回府之路漫漫,三人各有心事,一前一后皆不做声。
等回府时,霍夫人和霍子愈都不在府中,霍子慧暗叹一句:“他要是练武也能跑这么快,爹何必整日动气觉得他丢脸...”
霍夫人当时正在苦劝好友离开侯府,儿子满面春风地跑来,拉着她去提亲。
一问才知,霍子愈真的遇到连克三人的女子了,想起国师所说,错过此女,此生他断不会再有夫人,母子俩慌不择路,差点撞到门。
夜幕垂下,众人心不在焉吃晚饭时,两母子才赶回来。
霍夫人眉间有喜色,想来这事大概是成了,定远侯与叶姨娘也看出她心情不错,毕竟他俩平时眉来眼去,霍夫人早掀桌子了,今日却只顾埋头吃饭。
还是霍子愈憋不住,当场宣布,他下月便要成亲。
霍子慧:“这么快?”
定远侯:“子愈,是哪家千金啊?”
霍子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是祝鸢,叶姨娘一听祝鸢的名字,附耳在定远侯耳边说了几句。
“子愈,她克夫啊!你怎么敢娶她,你也不怕一命呜呼!”定远侯心道怪不得自己觉得祝鸢这名字甚熟,原是海陵府出了名的克夫女。
“裴缙,你个狗东西,竟敢咒我儿子!”霍夫人从前便是武将,曾经女扮男装上阵杀敌,力气自然大得出奇,一把掀翻实木桌子,碗盘碎了一地。
霍春赶来时,厅中人已四散离开,被掀倒摔烂的桌子抬去了后院。一日之间,没了两张桌子,共计一千两,她悔之晚矣。
“就该买那张一百两的桌子啊!”
今夜因霍夫人在,两人不好再做戏争吵,便装作被劝和的恩爱样子,在府中走了一圈便回房了。
挽金隔得老远看见她对着裴似媚态横生,等菘蓝回房,与她说道:“夫人把裴大人哄得团团转~”
“夫人也是没办法,裴大人在杜家时,常避着人打骂她,她被打怕了,当然要费心讨好他...”菘蓝昨日已被李吟娥偷偷叫到房中,再三叮嘱她,与挽金闲聊时,定要说裴似素来对她非打即骂,她巴不得他快死。
此话一出,菘蓝方觉失言,任挽金如何追问都不肯再透露一句,说是怕裴似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