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侧颜心中暗自窃喜,之前因为事多彼此间都没有走近过,而今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这是他与她最近的距离。
黎歌拉开窗帘瞧着外面的景色想是快要到了,她冲着外面的马夫问:“何夫,是不是快要到了?”
外面传进话:“”再过一刻钟就到了”
她放下了帘子,突然刘瑾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你要走?”
她一惊扭过头看去,“你醒了”
刘瑾眨了眨眼低沉问:“你要去哪里?”
黎歌直接道:“当然是回家啊!”
刘瑾心里失落不悦,好不容易有了与她独处的时间结果又要走了。
他开始耍脾气,“那好吧!看来我是没人疼的了,受了伤也不安慰安慰我才送我几段路啊又要走,哼!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刘瑾独自一人靠在一角不看黎歌闭上眼故作伤心。
这孩子般的心气他也就只会展现在她面前,黎歌早已看破了他的小心思,挪了位置靠近他轻声道:“你生我的气啦!”
“没有”
见状,黎歌主动搂住刘瑾的腰柔声问:“你哪里疼?让我看看”
他懒懒道:“我哪里都疼,你要是.......”
还没有等到他把下句话说完一个轻吻落到了他的脸颊上顿时暖意上升大脑另他一片空白,他猛然转身看向黎歌喉咙滚动,她含笑道:“我走啦!过几天我们再见”
刘瑾一直盯着她压根就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说了一个字,“嗯!”然后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离开都还没有缓过神来,感觉内心深处的万年不结的桃花终于开花了。
“她亲我了,文殊奴她亲我了,简直不敢相信,她尽然主动亲我了”他摸着脸颊开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笑,恨不得告诉别人:“我的心上人心里也有我”
刘瑾久久都没有下马车,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个感觉在那里自我傻笑,直到宫里的人过来叫他,“殿下,已经到宫门口了”
他才缓过神来下了马车上了备好轿辇。
***
黎歌从他那里出来后便独自一人走回了黎府,她一进家门侍女寒花就跟她说黎帆已经醒来想要见她,因此她没有回自己的海棠阁而是去了黎帆那里。
走进黎帆的屋子首先扑鼻而来的就是浓烈的汤药味,每每闻到这个味道黎歌就莫名心情低落,她知道黎帆的身子是大不如前了,最近这几天每每生病,三天两头的跟朝廷请病假;若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怕是一蹬脚就撒手人寰了。
房间很黑圆桌上的烛火摇晃着,她转眼就看到黎帆只是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披上了一件狐袄就坐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阿翁......”
黎帆抬眸看见是黎歌道:“我刚才听说你出去了”
“是啊!”
黎歌走到他旁边看他在竹简上挥挥写写好奇他在写什么,便问:“阿翁,你写的是什么啊?”
黎帆边写边道:“这是前几日朝堂上那些公卿说的言论,我们史官负责把这些言论抄写下来,过后整理标记”
“那阿翁这是在整理这些言论是吗?”
黎帆粘粘墨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场面安静了几秒黎帆才开口问她:“你今天去了诏狱见了林有光是不是?”
“是!”说的同时黎歌心里也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林有光可同你说了什么话要带给我的”
黎歌将林有光要她转告的话说给了黎帆听,说完之后黎帆心下一沉停住写字的动作,黎歌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但是能感觉到一定很伤心很难受。
她试探的问:“阿翁,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她等待着面前人的回答,低眸却见一滴泪水滴在竹简上,黎帆无力执笔一手捂住脸掩面痛哭
“阿翁......”黎歌看着心揪
黎帆哭道:“他哪里是埋了酒,他是在向我道别”
作为多年好友黎帆最是知他,林有光生平爱喝酒是真却不会酿酒,听了黎帆的这句话黎歌才知原来送酒是假,道别才是真。
黎帆情绪发泄完后,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文殊奴,三日后问斩你替我送送他吧!拿着我的琴去交给监斩官,到了那天他一定会要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琴过去但是既然是阿翁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她应下了他的话说了句:“好......”
时光飞逝,很快三日期限已到,这一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没有打雷道路也很干燥,菜市口早早的集满了人群,就连比较靠近的刑台的几座楼宇上都被那些世家子弟给包了,他们也想看看曾经在朝廷意气风发敢与丞相搏击的黄驹被斩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