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要去弘化宫质问个清楚,外面的内侍又过来禀报,“陛下,御林军又在贵妃宫里面找到了这个”
内侍双手奉上是一张信封,明帝接过打开一看大为震惊又觉得上面的字体怎么这么眼熟,左思右想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崇德说:“去把贵妃带过来”
“诺!”
崇政殿正堂内,明帝坐在上首的龙椅上,王后站在他身侧,二人一个气愤一个面无表情看着堂下之人。黄贵妃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又被御林军拖拽着过来的。
“陛下,妾什么都没有做,一定是有人诬陷妾的”黄贵妃哭喊着,明帝命人将在她宫里面的搜到东西都摆着她面前,还将那纸信封扔到地上。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连你宫里的人都招认了,孤还就奇怪了江陵王在江州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兵谋反,原是你们兄妹二人搞得鬼,是觉得当孤的臣子当累了是吧要换个口味,也要学着别人弄个皇帝当当”
“不是的,不是的,陛下,我阿兄对陛下最是忠心,绝不会做出篡权夺位的事情出来”
“忠心?”明帝气极反笑,“你跟我说忠心?好啊!既然你说你阿兄对孤忠心,不如我们到他的府邸查看一二,看看他是不是如你口中所说的一般,对孤忠心”
“陛下,不,陛下.......”
明帝现在在气头上根本就不听她的,如今她是百口莫辩任凭自己如何解释他都不会听,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帝甩袖离开而自己则跪在这座冰冷空旷的大殿里等死。
就在明帝与黄贵妃说话之际,禁卫军就已经包围了黄驹的府邸,府里的上百口人跪在院子口等待发落,禁卫军将在他府里搜到的冷兵器和甲胄扔到地上,黄驹自己看到这些东西都懵了,根本就不清楚为什么家里面会出现这些。
这时明帝的銮驾已经到了家门口,他从外面进来就看到扔在地上的这些甲胄,黄驹望着他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喉结滚动紧张道:“陛下,臣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地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见都没见过怎么会往家里藏这些东西,臣知陛下是在怀疑臣联合江陵王谋权篡位,可是陛下想想臣素来与江陵王不识,况且一个在江州一个在建邺相隔又远,臣一介文臣何必要与他打交道呢!”
黄驹对着明帝试图引导他,别中了贼人的奸计;他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今刀子架在脖子上了,全家人的性命都在这个面前的皇帝手里,黄驹深知这件事分明就是他人制造的诡计,就看明帝他自己信不信,他若是不信这还好说;他若是信了那么他们这一家子可就都要到黄泉下作伴了。
“臣望陛下切莫中了贼人的奸计,蒙蔽了双眼”
话落,崔浩就带着一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向明帝躬身然后说了一句:“陛下,彭城沦陷了”
这五个大字传入了明帝的耳朵里,他猛然扭过头看向他皱着眉问:“你说什么?刘子骏打到哪里了?”
崔浩噗通一声跪下道:“陛下,现今危难之刻还请陛下早些拿定主意,要不然等到江陵王过了彭城就不好啦!”
崔浩见明帝还在不为所动便抓着他的衣袖晃着他,“陛下,如今黄驹府邸搜出了大量的兵器甲胄这不就坐实了他联合江陵王谋反的罪名吗?如若陛下还不快快将黄驹拿下等到叛军攻入建邺,这皇位可就易主了”
听到易主二字传入明帝耳中时,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怔怔的凝视着崔浩,他看向跪在地上祈求着他放他一家一条生路的黄驹又看向崔浩,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尖,猛得握紧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就交给......崔尚书去办吧!”说完转身离去,独留黄驹在后面不停的唤他,“陛下,陛下,陛下......”
等明帝的銮驾彻底离开,崔浩一脸得意的站起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黄驹一家,他讥笑道:“黄司徒,哦不,是黄驹才对,你现在已经被革职了”
黄驹愤怒的指着他骂道:“你们这些奸邪小人串通江陵王谋逆,反过来还要嫁祸到我身上”
“黄驹啊!你太笨了,你以为区区一个变法就能改变如今的世道?你太天真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看看我们的陛下,他被丞相吓一下就彻底把你放弃了,你还要为这个无能的皇帝肝脑涂地鞠躬尽瘁,皇帝最在乎最害怕的是别人觊觎他的皇位,什么造福万民海晏河清都是喊喊口号而已,谁敢动他的龙椅谁就是一个死哪怕他仅仅只是对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