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越听越怪眉头皱成了一个倒八字,怎么一上来就认亲戚,她眨了眨眼有点想笑挠头道:“我是真不知道,真不记得你是谁?可能认识吧但是没印象了”
此话一出感觉像是晴天大霹雳,他看着她愣了半响,弯腰用手指着自己说:“你再想想,我是你表兄啊!小的时候还陪你放过风筝呢,你个小没良心的才不过十几年没见,你倒是把我忘了?”
黎歌眯着眼笑道:“你是我表兄?嘶啧,话说你这记忆力还真好,都十几年没见过面了还能记着,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说的这些可能有,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梳理一下,啊!”
黎歌推开他,她刚来到这里脑子乱哄哄的,一些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十分杂乱,刘瑾憋嘴有些泄气,想着可能是太过久远忘了便也不再继续追问
算来这个儿时只有一面之缘的“故友”,在宫里这几年也没少听过她的事,说她性子刚烈极像其母徐氏,喜读史书却不喜针织女红,因此到了十七岁都无一门户敢娶
刘瑾瞧着她性子刚烈是不假可也没有像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嚣张跋扈,倒是有几分勇敢在里面,他只得轻叹一声,从来都是别人记得他还没有不知道他的,要说他为何如此清楚这还多赖于其母,已故的皇后白氏和黎歌已故的母亲徐氏是故交
满月的时候就见过,奈何人家对他没印象,忽又看见自己脏了的衣角便用手整理整理
不知哪里窜出来一只苍蝇从黎歌眼前飞过,她瞧着周围的环境潮湿又黑暗;一股木头腐朽的气味飘进了她的鼻孔里,这让她本就有些昏沉的脑袋更难受,她不免问刘瑾:“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刘瑾用手拍去衣服上的黄泥回答:“闻到了”
“你不难受吗?”
“习惯就好了”黎歌睁大眼扭头看向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南宋皇朝末代皇帝能够受得了怎么恶劣的环境,想到方才进来的那些人的谈话,黎歌又问他:“刚才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带你走?”
刘瑾面色一僵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回答:“他们……是来杀我的人”
二人相对,一缕阳光洒落在他带血的脸上,让刘瑾的脸庞看的更加清晰。
“那你就不怕?他们为什么要……”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用脚重重的踢开,“哐”的一声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双眼看过去是个佃农。
他神态傲慢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今年难过的很啊!这个张老三,一个商贾出身尽然妄想攀附权贵,派了这等烂事给我做,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还不想来呢,哟,醒了?”
看见刘瑾二人坐着那佃农停下了脚步,黎歌上下打量着他;身着布衣光着脚湿漉漉的大腿上还有一点泥土没有洗干净,这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十分瘦弱;他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把圆规难看的很。
一进来就看到穿着比较艳丽的黎歌,“长得还真是清秀,比那刚出生的小羊羔还嫩的嘞”他走上前看着她,脸就快要黏到人家身上去了;他越是往前黎歌就往后倾唯恐避之不及,伸手准备要去掐她新嫩的脸蛋,黎歌害怕的想要躲开。
见状刘瑾立马抓住他的手腕, “不太合适吧!”
刘瑾坏了他的事,这让他非常的恼火愤怒;准备要怒骂他一番却反而被他身上一股哪里说不出来的气势给震慑住,刘瑾原本看人柔和的眼神忽然间变的犀利起来
他一把甩开刘瑾,骂道:“还不让碰了不是?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护她”
“她比你金贵,你最好收起你的贼眼,若是敢靠近可得仔细你的手”
对方不服用胯顶了他一下,害得刘瑾后退倒了一步,“嘿你,好大的口气,我就碰了又能如何”
“你可以试试看”
刘瑾态度强硬,看对方如此强势就算再想一般人也会降低姿态,可这个佃农完全没有看清形势反而越挫越勇,竟然真的就伸手要去碰她
怎料手刚要伸出去就被刘瑾反手给制止住,“啊,疼疼疼,我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哀嚎声之大引来了外面看守的人,那人走到门口见他被刘瑾扳着手;跪在地上痛苦不已,连忙上前好言相劝道:“哎呀!好郎君,您别跟他计较,他是我们这里的出了名的泼皮;我刚跟他说了不让进来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让他进来了,是吧,屠二”
屠二疯狂点头道:“是是是,我再也不会进来了”
刘瑾转过身询问黎歌的意见:“愿不愿意?”
她摆手道:“还是放了他吧!”
刘瑾转过身轻手一放屠二瘫坐在地上,随后又踉踉跄跄的站起;一手揉着屁股看见刘瑾吓得直哆嗦,被人拉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