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升至头顶时间已经来到正午时分,仁寿殿内整屋都充斥着檀香的味道,宫女在桌案上摆满膳食。
“陛下要来何不事先让杨昭前来通报一声”
刘休扶着太后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他的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撒娇道:“哎呀母后,我好久都没来了,休儿也是心急所以忘了”
王后嫣然一笑轻轻捏着刘休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这是母子二人少有的温馨时刻,似乎忘记了那日在昭明宫里满身鲜血淋漓,逐渐癫狂的刘休
现在他只是她的儿子,王后虽已年过三十肌肤却仍是少女般白皙不见褶皱,有时杨昭远远看着都觉得这两母子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
“你啊!都已经是皇帝了还怎么顽皮,我听说陛下昨日又出宫了?”
“嗯!”王后心下叹了口气,她对这个儿子是有着诸多无奈在里面,夜晚睡时只要是想起刘休她都会有一种错觉,疑惑这个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吗?到底像谁啊?
“陛下,你已经娶妻也该收收心了,万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切不要滥杀无辜”
刘休听着就不高兴,他坐正整了整衣衫道:“母后,孤今日可不是专程过来听您教诲的,这膳还吃不吃?”
眼见刘休不悦王后也只能陪不是,面对这个残暴的君主兼儿子她更多展现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罢!两人就开动了宫女又端上来一盘菜,冯安上前给太后皇帝端来,刘休无意间看到袖衫上的补丁,刘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臂打量着他袖子上的补丁把王后和冯安都看懵了,不知皇帝这是何意。
刘休质问冯安:“这是谁给你缝的?”
冯安脑子里思量着要怎么回答刘休,其实即使他不说刘休也猜到这是谁给他缝的,自己母后的绣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回陛下,这是奴才自己缝的”冯安低着头王后更是心中紧张担忧却又不好明面表达出来,只能为他捏一把汗
刘休回想起方才那两名宫娥的话还有近些日子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他本不在乎只觉得是道听途说不足为惧,然而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却又不得不怀疑这一切
“你一个内侍怎么会做这些东西?”
“回陛下,内侍是奴才不比那些世家子,破了衣裳也是要自己缝的”冯安咽下口水都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痛得很
“撒谎”刘休甩开冯安说:“这明明就是我母后的针法你当孤是傻子吗,几句话就能骗的了孤?”
“休儿……”王后欲开口阻止却被刘休反喝道:“母后莫要插手,待孤处置了这个狗奴才再来与母后算算旧账”
“陛下息怒”冯安连忙跪下
刘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与他母后苟且的贱奴,他的胸膛起伏鼻孔里呼出大气,嗓音顿时变得尖锐对着冯安忿忿道:“这几日外边到处传你与母后有染,孤一时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你们是当孤聋了瞎了吗,真是好会瞒啊!”
刘休愤怒的看向母亲,她也被儿子的气势震的心里发颤,摇头否认:“休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事实都摆在这里了母后还要狡辩什么”
宫外有关她与冯安的谣言她也略有耳闻,王后心知她与冯安的的确确有过一段过往,不过这也是前尘往事了更何况他已是残疾之身,她以为刘休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谁知现实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休儿,你有气尽管撒我身上来,何必要与一个奴才置气”刘休拿起桌上的帕子嫌弃的擦了擦,转身看向母亲,“母后,他们都说冯宫令是个假内侍,孤想看看他到底是真还是假,若谣言是假的孤便既往不咎一切就当没有发生,可若是真的……”
刘休看着一脸慌张的母亲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冯安,说:“当然,儿子怎么会为难母后,若谣言是真的孤就焚了他,把他的骨灰撒在大街上让众人瞧瞧这就是侮辱皇家的下场”
“可冯安就是残疾之身,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翻翻过往记录找相关人问问,我尽没有想到陛下宁愿相信这些谣言也不愿相信自己母后的解释”
“那为什么母后非要阻拦儿子去验他,要是真像母后说的一样他的的确确是残疾之身,儿子自然会放了他”
王后无话可说转过身不想去看这个儿子,“母后不说话孤就当你是同意了,来人啊!把这个贱奴带下去检查检查”
话落,门外走进来两名内侍把冯安带走,这中间的时段里王后与刘休坐在饭桌上没说过一句话。
她心里憋着气坚持己见,当初冯安只不过是他们家的马奴,他为人老实又笨拙总是被总管教训,每次遇到事都被自己看到也总是给他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