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不知道之前萧瑜都经历过什么但是她还是希望他能够重新去热爱生活。
“你不也跟我一样吗?这么快不就记得了”
黎歌停下擦拭动作,“什么?”
萧瑜否决道:“没什么,你继续吧”黎歌虽对他说的话心存疑虑,不大懂他话里要说什么却也没有好奇追问,而是继续帮萧瑜擦拭伤口
“擦好了,衣服你就自己穿上吧,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黎歌将药瓶放好转身就走出了门,萧瑜看着她离开脑海里面回荡着她的话语,叹气自言:“把刘若生那家伙忘了也就罢了,怎么连同我也一起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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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指的是母亲的意思
①详见《盐铁论》
帝姿貌端华,眉目如画,见者以为神人,此句出自唐代著名史学家李延寿的《南史》一书
第7章 春到南楼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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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梭很快就到了清明,这是个缅怀逝者的日子故而学馆不开课;黎歌早早的就被黎帆叫回了家里,到了清明节那日他要带她去京郊南山的南华寺,黎母的牌位安放在南华寺,他要带女儿去拜祭黎母。
南华寺这座寺院建在高山之上,在清明青灰色天气的笼罩下;如一幅漂浮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静肃穆。
这日南华寺香烟不断,一大早来往的人群就已经络绎不绝,黎府的马车停在山脚下,黎歌带着侍女寒花从马车上下来。
她头戴帏帽抬眼望着这些建筑物,两旁的生死树肃立在南华寺的大门口;只听一阵马蹄声黎歌转过身一瞧,骑马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到她。
主人一声“驭”马儿前蹄跃起而后又重重的踩在水坑中溅了她半身水,“啊!姑娘,你的衣服”
黎歌有些恼怒的看向他,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溅她一身水的人是萧瑜,他焦急的从马背上下来准备向那人道歉,转眼一看那张熟悉的面孔让他眼前一亮。
“黎歌?”相处在一起久了,哪怕化成灰也认得,之前黎歌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宽袖儒衫,现在当她褪去儒衫换上女儿装时让萧瑜心里一阵悸动,她穿着一件桃红色海棠纹式襦裙披上一件叶绿色披风,头上簪这两朵海棠绢花发饰化上淡淡的红妆,整个人就像春天里盛开的海棠花一样娇俏动人。
“萧师兄,你也来了”
萧瑜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道:“嗯,清明节嘛前来祭拜亡母!呵呵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萧瑜喉咙滚动不敢再看下去,他现在感觉脑子很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找了个借口准备逃离。
“等等......”黎歌叫住他,萧瑜转过身问:“何事?”
“既然萧师兄和我一道,我对这里不太熟不如我们一起进去你带着我也好有个伴”
萧瑜眼神诧异的盯着她,虽说黎家和萧家很少有来往却也不是不认识,他和黎歌小时候就见过面只因彼此的母亲是闺中密友
为何长大以后再次相见会感觉到如此陌生,“你不记得我了吗?”
黎歌皱起眉梢她听不懂萧瑜在说什么,“什么记不记得,我不明白”
萧瑜有些激动想想可能是相隔的时间太久把自己给忘了吧!没关系以后多加相处定然能够记起来的,这样一想像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令其跳动急躁的心脏得以平静
“没事,我们进去吧!”
“等等!姑娘,你确定就这样进去吗?”
黎歌看了一眼身下局部溅湿的裙摆,“无碍!湿了一点而已很快就干了,阿翁马上就来了,回去换一件又要花时辰”
黎歌走上几步台阶走到萧瑜身边,“走吧!”
她的衣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感觉像是炽热的碳火立马把手放在了后背里。
一路上他俯视着黎歌的一举一动,虽然带着帏帽看不到她的脸,可是他的心就好像被带走了一样不停的在跳动,风吹起帏帽只一眼就是怦然心动。
他一直很想找机会与她说话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暂且咽下陪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小心” 雨天路滑黎歌差点踩空摔下去,萧瑜见状立即握住她的手
二人在这一刻对视忽又觉得不好意思马上收回手,黎歌结巴说:“走,走吧!别误了时辰”
“嗯!”
跨过寺庙的山门映入眼帘的是那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屋脊和苍绿的参天古树,黎歌走着背后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转过身一看惊讶于此还带有一丝兴奋,“若生?”
黎歌与萧瑜齐齐看过去,刘瑾一身淡蓝色垂胡袖直裾袍,头戴一顶莲花白玉冠衬得他十分庄重又不失儒雅。而黎歌一旁的萧瑜却略有不同,他似乎不太喜欢穿这些文绉绉的服侍;一身轻盈的骑装勾勒出了他高挑挺拔的身材一头乌发被束成了马尾,唯一有看点的是他的黑冠上面绑上了一条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