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心中自责不已认为这所发生的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对,若是按照历史走向,即使没有自己刘瑾也会因政变而被废,不管他选择了谁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过程会不同罢了
这样一想黎歌不禁更加为这个小姑娘感到怜惜,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却与家人天人永隔,要知道无论作何选择郑氏一族都必会遭到诛灭该是有多么痛心,似乎一切都是被命运安排好了的,即使过程横生变故也无法阻止最终结果
黎歌坐在那里看着烛火冥想发呆,床上的阿樱踢了下被子,她听到响动走上前又重新给她盖好复又坐回原位,期间寒花端着盆冷水过来给她敷上冷毛巾,两个人就坐在饭桌边守了一夜,寒花顶不住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黎歌倒是比她耐扛,硬是熬到子时三刻直到眼皮止不住往下掉的时候才趴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沉睡中一股柔意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黎歌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望去见是黎帆,“阿翁,你怎么过来了?”她打了个哈欠满是疲惫揉了揉眼睛还想再睡,黎帆顺势坐下,说:“我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你在这里守了一夜,人现在如何了?”
黎歌回眼望去阿樱还在睡没有醒来,守了一夜喂了些米水给她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索性起身过去看看。
黎歌走过去将毛巾拿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告诉黎帆,“还有点烫不过没有像昨晚那样了,喂了些米汤给她又来回折腾到半夜也不知她这两天去了哪里,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成这样”
“你也累了一夜,先回去洗漱一番,我已经派人到外面请大夫过来,大概半个时辰后就到”黎歌感觉到自己身体支撑不下去,可能是连续几天操劳再加上精神总是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她不得不先暂时离开一会
“那我先回去一趟,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
“嗯,记得让人捎句话给李权莫让他们干着急”
“知道了......”黎歌叫醒寒花跟着自己回去,离开的时候看见兰叶便让他将阿樱找到的事情告知与李权免得他在那边着急,走在海棠阁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提不上气,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精气神,好想睡一觉黎歌给自己疯狂摇头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在海棠阁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婢女传话大夫已经过来她才从椅子上睁眼起身,本来要叫醒寒花可见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沉,呼噜声一阵一阵的想着就不叫了让她睡个够,于是自己换了件衣服就匆匆赶过去
“阿翁......”黎歌扶住黎帆的手臂转眼望向床边,人已经在给她诊脉便自觉的沉下声免得人家分心,“这里就交给你啦,我该去喝药了”
“那阿翁慢走”黎帆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慢慢走出这间干燥狭窄的屋子,这时大夫给诊断完脸上挂着一丝难色
“大夫,她这是怎么了?”黎歌迫切想要知道病情,对方向她连连摇头“难说啊!我方才观其脉相其体内筋骨寸断又探了探鼻息发现气息不匀,按鄙人之前的诊断过得经历怕是被人动用了杖刑”
黎歌听后眼睛骤然一惊,“可她身上也没伤啊,怎就说是被动用了杖刑”
大夫听后立马闭上眼撇过头冲她摆了摆手,说:“不是这样的,姑娘身处闺中有所不知这杖责之刑可分两种,一种是就如姑娘刚才所言行刑之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表面看上去是触目惊心但却只伤其皮肉回家调养几天也就能够下床走路了,另一种就是像现在这位姑娘一样,虽是表面无伤但早已经是被打的伤及筋骨,一般这种就算是用汤药调理一段时日也不能见好,姑娘最好还是要早做准备”
此言如晴天霹雳响让一向沉静的她感觉要沉下去般一下子腿软起来,伸手摸索着椅子回头看了眼就在自己后面便直接坐下,大夫见她这样更是一言不发毕竟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谁又能表现的风轻云淡,黎歌稍作定神询问道:“可有救治的办法?”
黎歌抬眼看着他对方深呼出一段气音面色沉重向她摇头,“鄙人最多也只能开些方子先吊着命,还是劝姑娘要早做打算”
黎歌急了话语间都像是在相求,“大夫我求求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她的,只要能救她我黎家愿谢万金”
黎歌万般恳求最终还是被推辞,他为难道:“姑娘,不是鄙人不救是根本就救不了啊!方才也说了若是这姑娘受了点皮外伤还好,可是这下手之人实在是狠辣,其内里已经是筋骨寸断,脉象更是时有时无断断续续,要想救得了她难呐!”
黎歌听着大夫的一席话满是无奈,感觉自己被抽了一半的魂,冷静许久只能向现实妥协,她挥了挥让人下去,“我知道了,大夫折腾一路辛苦了,阿芳带他下去领赏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