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亲眼见证,到时候就是最好的说服力。在温元计划着这件大事的时候,远在云边的谢霄时也没闲着。
雪一融,谢随宴就召集众人在帅帐开了个大会,扔了一个大炸弹。
他要发起一次突袭,把夜城夺回来。
夜城过后是落鹿,落鹿之后就是神目山的另一边,这是一条迟早要走的路,大家早就都心照不宣了。
但是没人想过,这条路会这么快就要开始走。
毕竟在过去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大启和单于联军双方多次交战。谢随宴他们虽然赢多输少,可要说想收回两座被夺的城池依然不算易事。
“将军,此事是不是操之过急?”不怪顾长柏如此问,他性子本就保守,何况现在坐镇单于联军的是单于明揽。
单于明揽不同于单于明光,他被公认为单于俱最好的接班人。不但继承了单于俱的凶狠,还有比之更为出色的能力,是单于王朝历代来最有希望带着他们踏过神目山的少主。
顾长柏虽然没有跟他正面交锋过,但是一年前他们兄弟俩被单于明光逼到退守城内,毫无还手之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个单于明光尚且如此让他们招架不住,换成单于明揽更不用想了。
“大哥说的对,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顾长松也接声。
不同于顾长柏,顾长松是撞上过单于明揽的。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睛他一直忘不掉,他知道平时的小打小闹单于明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单于明光这个废物哥哥失败。
反正单于明光败的越多,在王庭内的威信就会越少,争宝座时单于明揽的胜算就会越大,对他来说是好事。
可一旦碰到可以扭转局势的大战,单于明揽一定会亲自下,而要对上单于明揽,顾长柏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现在把守夜城的是单于明光和尔东升。”谢随宴在沙盘上把夜城和落鹿的位置着重指了出来,“单于明揽在落鹿。”
谢随宴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他们动作够快,单于明揽就算长了翅膀也赶不来支援。
“单于明光和尔东升虽非英才,却也不是蠢包。”顾长柏用手在沙盘上连了一条线,“两城相距不过百余里,但于明光在城内,尔东升在城外,两者配合拖个三五天不成问题。”
三五天够单于明揽在夜城和落鹿之间跑个来回了,而且上次谢霄时和尔东升碰上过一次,吃了个大亏,可见尔东升也不像他们以前想的那样是个好啃的骨头。
顾长柏还是不明白谢随宴的信心从何而来。
国土半寸不让,是他们兵将的使命。顾才柏清楚,可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好时机。
“既然单于明揽是个阻力,那我们就让他自顾不暇,手伸不到夜城来。”话说到这,谢随宴再不隐瞒,把心里的计划全盘托出。
“夜城不好攻,我们就偷袭,不必与他们正面对上,只要把对方的粮草烧毁,让他们军心大乱,此战我们就已成功一半。再让落鹿焦头烂额,无力援助夜城。届时夜城无人无粮,我们耗也能把他们耗死。”
“可我们要怎么让落鹿焦头烂额?”顾长柏只是保守,不是没有血性,谢随宴所言,他也心动。
“落鹿的情况想必顾将军比我更加清楚,它的可怕之处不止有单于明揽,还在于里面有叛徒。”
谢随宴的话成功让顾长柏沉默了,他当然清楚落鹿的情况。落鹿之所以失守,最大的原因不是单于联军攻势猛,而是里面的人大多不抵抗。
原因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落鹿城是大启最北边的城池,山的另一边就是单于和南羌等地。因为这个原因,落鹿城多出行商,他们对土地的依赖性不强。又因为大启重农轻商条例,对朝廷多有怨气
不止如此,其实早在前几年单于联军还没来的时候,落鹿城内部就已经暴动不断了,据说里面有个沙海帮,一直在落鹿搅屎。
他们摆出来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就是抓着大启重农轻商的条例不放,抨击大启不把他们落鹿城里的百姓当人看。
三人成虎,一开始这种说辞没人信。可说的多了,不止沙海帮里的内部成员对此深信不疑,而且还真洗脑了不少平民百姓,他们时不时鼓动落鹿百姓暴/动上书,威胁朝廷更改条例,可惜之前大启金銮殿内一直没把落鹿城里这种人跳梁小丑似的行为放在心上。
没人会想到,当初谁也没上心的一个小城邦内乱,如今却成了他们收复落鹿的最大阻碍。
“落鹿城内现在除了单于明揽这头恶狼之外,还有沙海帮帮主胡奎客那头猛虎。要想搅的他们不得安宁,谈何容易?”顾长松显然说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