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贽就是料到了李怡不敢公然的给他定下罪名,找了个台阶彼此都能下去,可现在台阶上面的砖头就这么的被云梦给敲了个粉碎。
现在马元贽怒火中烧,云梦却微微一笑对着李怡行了一礼,“想来马大将军也是怕皇上震怒,所以才隐瞒的,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还请皇上对马大将军从轻发落。”
如此一句话,直接就给马元贽盖棺定论了,马元贽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云梦施展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只是如此就给他定罪了让他如何甘心,“贵妃你……”
“马大将军不必谢我,本宫帮着太后协理后宫多日,虽然知道赏罚要分明,不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是也知道可以功过相抵,马大将军助皇上登基有功,本宫替马大将军求情也不过是提醒皇上念及旧情罢了。”
明明是向着他说的,马元贽可看得出来,这些人是摆了一出大戏给他看呢,立即对着上首行了一礼,“微臣有罪,实则是因为害怕皇上会降罪于微臣,还请皇上责罚。”
“有罪自然当罚,皇上以为该如何惩罚马大将军?”说这话的不是云梦而是万宝贤,马元贽厉目看过去,万宝贤没有丝毫的退缩,直直的瞪着马元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怎额马大将军认为罪不该罚还是只要认了错便可以了吗?”
万宝贤今日的举动出乎李怡意料的,但随之一想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她和万剑峰都知道了孙家碧是因为马元贽才死的,只是他有些惊讶她如此决绝。
竟然和马元贽针锋相对,要知道马元贽可是助她进宫最有力的人,没有了马元贽,她背后的力量就少了一大半儿,万剑峰虽然也是大将军,但他手中的兵权根本没有办法和马元贽相比较。
“这段时日朕虽听说了贵妃帮着母后管理后宫,但同时也听说了贤妃在很多事物的处理上也是很有心得,不知道贤妃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万宝贤也是十分聪慧的,怎么会看不出来李怡这是拿她当木仓使呢,让她提议,轻了便是她纵容马元贽,重了马元贽也会怨恨她,出力两边不讨好,只是为了她母亲,她愿意给李怡当木仓使。
“臣妾认为,马大将军砍断了仙鹤的头颅,视为对吐番不敬,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视为对皇上不敬,同时还在做错了事情之后不主动和皇上承认错误,将所有的罪责都压|在一个小太监的身上,并且屈打成招,实则并非领袖所为,对吐番不敬,造成祸端;对皇上不诚,欺君罔上;对下属不仁,屈打成招,按照大唐律例,应当斩首。”
万宝贤面无表情的说着,她说完最后四个字,所有人都是一怔,李怡却知道已经明白了万宝贤的决绝,她从小被娇生惯养,不是那种能够在杀母仇人面前还忍辱负重的人。
神态故作犹豫,“刚刚贵妃也说了,马大将军对朕登基有功,此时若是因为这个事情便让马大将军斩首岂非是让天下人说朕,贤妃此法不妥,依朕看便让马大将军将内侍监交于贤妃,今后便有贤妃辅佐太后一同管理后宫,无论是尚宫局还是内侍监,必定要打理的井井有条才可。”
“不行,内侍监乃是……”
“马大将军说不行?那是想要斩首吗?”云梦冷声问道,“马大将军手中已然有了神策军,又何必纠结一个内侍监呢,殊不知贪多嚼不烂,自古以来便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总之内侍监不行。”内侍监是他在宫中的眼线,如若是内侍监交出去了,他日后对皇宫诸事犹如盲人,十分的不方便。
“臣妾多谢皇上,今后定然认真辅佐太后治理后宫,必定将尚宫局还有内侍监管理的井井有条,不让皇上费心。”万宝贤又看向马元贽,“也请马大将军放心,从您手中接下来内侍监,定然不辜负期望,该做的事情一定一件都不少做。”
三言两语之间,马元贽失去了内侍监的管理权,愤怒的瞪着万宝贤,从前是他小看她了,往后可不会了。
真相明了了,布小顺从内侍监被放出来,可也是被打的一身伤了,回到紫竹林里养了好几日才能够下地走了,能够下地走了立马便去了仙居殿,对万宝贤表示感谢。
万宝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他日后好好当值便是了。
经过几日的修补,仙鹤已经在阮翠云手上修好了,太后看了很满意,刚要让人去吐番王子送去,可这时候有人来禀报,吐番王子看上了刘三好,想要纳刘三好为妃。
大唐去吐番和亲的公主有,而且还不少,更多的也就只是宗室女封为公主送去和亲,刘三好不过一个司珍,连宗室女都不如,送去和亲本也没什么,还能促进大唐和吐番的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