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月份,现在都有海棠开花了。
江序记下来,目测后院面积,暂定梅花和海棠。
这样雪季和开春以后,后院都能有点颜色。
再暖一点,玻璃花房的盆栽们也能挪出来晒晒太阳,弥补其他季节的空缺。
晚饭多是食补汤羹,从日常饮食上,给江序补身体。
徐向晚吃了流鼻血。
她自我吐槽:贱命过不得好日子。
被江序打了手心。
饭后江序要散步消食,就在小区里走走转转,是很基础的锻炼方式。
翠湖庭院里还有许多老住户没有搬家,其中不乏一些与江序妈妈是同辈的人。
晚间散步,遇见了几个夜跑、遛狗的邻居。
江序凶名在外,她们只投来好奇目光,没过来攀谈。这让江序很遗憾,她还想体验一下邻居文化。
徐向晚问她:“底层邻居文化,有兴趣了解吗?”
这些在书里、电视里,都能看见。
好像越是小人物,越是容易激发矛盾,与观众产生共情。
江序点头,“你说。”
徐向晚讲了些很美好的事。
“我住的第一套房子,是筒子楼,房间里没有浴室,厨房都在走道里共用。那会儿邻居之间关系亲近,我爸妈当时还会礼尚往来的。我到了饭点,就会端着盘子,出去给邻居送菜,邻居家也会给我家送,我最爱这个环节了,有好几个阿姨会让我先多吃几口,还给我擦嘴巴,才让我回去。”
“不过我爸妈确实极品,老想着素菜换肉菜。搞得我很尴尬。”
“当时有几个姐姐也很好,我们还悄悄用大人的化妆品涂抹过。我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是她们教的。”
第二套房子,也就是现在的房子,是住的胡同,俗称老破小。房子小又挤,但上面没人踩头上,城市里还能独门独户,可把她爸妈美疯了。
徐向晚在这里也不错,“等他们出门了,我就去别人家看电视,还有汽水喝呢。”
跟人疯玩,她在家里是被压迫的小可怜,在胡同里算是一霸。
同龄小孩,就算是男孩子,都没有她力气大。
那时纯真,有几个真心朋友。
等大家慢慢都上学了,她就落后了。
这些就不跟江序说了。
“你没打过架吧?”
江序摇头,“不,我打过。”
徐向晚不信,“怎么可能。”
“我们可以打一架。”江序跃跃欲试。
徐向晚:“……”
她不想跟江序打。
脆皮一个。
赢了不光彩。
输了丢人。
她又舍不得动手,怎么都是便宜江序了。
徐向晚尝试拿捏:“哦,昨晚跟我睡觉,今天就要打我了。”
江序:?
“切磋而已,我说的是打架,不是打你。”
徐向晚抠字眼:“你跟我打架,不是你打我是什么?”
江序举起双手:“对不起,我错了。”
徐向晚笑得乱颤。
返程途中,江序主动对碰见的邻居打招呼。
她暂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笑一笑算是示好。
徐向晚给她竖起大拇指,“你居然是个社牛。”
到家稍坐一会儿,洗洗睡觉。
徐向晚拿了药膏和棉签,对着江序比划,想不到一个清白的脱衣方式。
江序一改往日的长袖长裤家居服风格,改换了裙装睡衣。
吊带裙。
她瘦而不柴,苍白羸弱并未将她的颜色淡去,有着病美人的特色,越病越美。
正常上妆的样子,反而不如素颜憔悴时。
丝绸材质柔润,她居然还敢穿红色。
细带溜肩,偏移半寸,一方光影在下,给吻痕加一层薄透轻纱,越遮越显眼。
徐向晚恼羞成怒,“你为什么穿吊带裙?这样让我很为难。”
江序很配合,“我应该不穿。”
徐向晚:“……”
她把没比江序穿得多,只是睡裙之外,有一件外袍,更显矜持。
款式都类似,她偏好蝴蝶胸型、带蕾丝的裙子。其他或长或短,颜色都差不多,偏奶、偏香槟色、珍珠白。
她坐下,随手挽一下头发,用粗鲁动作,掩饰紧张。
一勾手,就把江序肩带扯落。
布料在手臂上堆叠褶皱。
徐向晚拿棉签碰了碰药膏口,发现没有拧开盖子,若无其事拧开。
她对江序比对自己大方,药膏分量比她刷牙挤的牙膏都多。
江序看她红唇张合,小声念叨。
这一次,是江序能清晰分辨的话:“让你手痒,抓那里不好偏抓胸,以后再也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