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晚回家时,江序正在餐厅吃丸子。
笑得很开心。
徐向晚:“……”
她今天上网看了,叶思乔的粉丝对应援程度不满,网友也嘲应援的“简陋”,踩叶思乔过气了。
可她耳朵里还在回荡叶思乔的歌声,眼睛一眨,今天看过的无数电子屏都留了残影,全是叶思乔。
她问江序:“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江序记忆力绝佳,秒答:“知道。”
问什么,就说什么。
徐向晚等了会儿,江序没有其他补充。
她泄气,点点头,先去洗手,才坐到桌边。
她的心情恰好跟江序相反,沉郁憋闷。
理智告诉她,即使抛开从前的关系,叶思乔如今的咖位,瀚海给她应援,都再正常不过。
可她就是小心眼,就是难受。
如果把榆阳市当做江序的心脏,那今天的叶思乔挤满了大街小巷。
她徐向晚在里面和众多配角一样,小小一只,扔到人海里,毫不起眼。
这份情绪太浓,强行调转话题,也透出低落。
江序跟她解释,刚开口,徐向晚就抬手,“不用说,我知道,我过会儿就好了。”
她习惯自己消化负面情绪,尤其是两个人的对比。
从她爸妈的偏心里,她对细微差距总是能很快察觉。
会安慰自己没关系,以后她能挣钱买。
到了感情上,也会说没关系,她不需要来自他们的爱。
现在换成江序,她只能反复理性思考,理性分析,说不出她不要,也说不出没关系。
已经很少了,和往年对比,已经很少了。
可她只觉得多。
想到江序从前那样喜欢过叶思乔,她就很难过。
江序没听她的话,“应援那件事,最初标准是和其他城市一样,只有中心街区,榆阳这个程度,是刘秘书盖章通过的。”
徐向晚别扭,“我没有问。”
江序点头,“嗯。刘途是秘书办里资历很深的老人了,他最开始是我妈妈的秘书,我接任董事长以后,习惯跟秦素交代事情,他就被放置,从首席秘书降成二把手。现在跟我父亲,也就是江厚发那边联系很密,我给他开了很大的权限在钓鱼,这件事没有经过我同意。”
她最近也在明着扶持刘途,冷落秦素,加上她从前对叶思乔的在意程度,公司里的人发现了,也不会特地给她发一封邮件。
在她们看来,这属于江序的家务事。而刘途是在奉承讨好,希望早日回归首席秘书的宝座。
徐向晚看起来有点想哭,眼睛很快发红。
她拿一张抽纸拽手心,捏来揉去,频繁看江序,又皱眉低头。
一副欲言又止,脑海中在天人交战的样子。
不想继续问,又控制不住贪心。
总会在江序极佳的耐心与好脾气前,一点点展露她的小心眼与占有欲。
江序继续道:“这场应援是一个承诺,我答应过她会永远做最好的朋友。”
越深入人类社会,越与人产生感情纠葛,江序就越明白她这个外来者,与本土物种的差别。
她更像一个理性程序,将所有关系分门别类,然后根据标签去与人相处。
关系与关系不一样,她分得清,也拎得清。
人类说的藕断丝连,她是不理解的。
她这里有的只有存续关系和没有关系。
和叶思乔做朋友,是一个承诺,她当做合作关系。
可人类不同。
曾经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在分手以后,不会把感情完全清零。
好的坏的痕迹,都留在记忆里。
会睹物思人,会触景生情,会在听见她消息、看见她本人的时候,产生涟漪。
所以前任是个过不去的坎儿。
江序在徐向晚对“朋友”二字略微应激时,温声道:“字面意思的朋友,我跟她没有交往过。 ”
徐向晚顿住。
江序补充,“也没有抱过,更没有亲过。 ”
徐向晚所有的小情绪,都这三连否认里消散。
她别扭更浓,坐桌边动来动去,小声嘀咕一堆乱码。
即使江序用精神力听,也是乱码。
都是无序的字,没有任何含义。
这又是什么技能。
江序指尖敲桌,“给点反应。”
徐向晚把手里的纸团扔到垃圾桶,双手捂脸。
最近的营业课很有作用,表情切换上进步很大。
手掌挪开,已经是一张笑脸,眼睛都亮亮的。
“工作室的名字想了几天,今天定下了,张薇姐在注册。”
江序扬眉,“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