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被亲褪色,露出一块块苍白的底色。
徐向晚说:“你瘦了很多。”
江序承认,“是个新发现,以后想减肥可以联络高医生,除了痛没有后遗症。”
徐向晚迟疑:“你看我需要减肥吗?”
不需要。
江序关掉吹风机,指腹下压,沿着徐向晚头骨往下,以掌心为枕,托着她后脑,低头吻去。
“需不需要,摸了才知道。”
海浪浮沉,徐向晚像一个将要溺水的人。
她一点点后仰如弯月,被江序捞起紧紧攀附于身,又在大浪席卷时,甘愿潜入,躲开令她失去自我的快感。
反复在爬出又拉回的过程里挣扎,逐渐忘记学习尝试,手心抓皱了床单,把勾挂在边缘的小包装袋拉到了眼前。
是她咬开的指套包装。
江序贴着她的背趴伏,双手环肩,在徐向晚目光能及的位置,褪去湿黏指套,问她要不要再来一次。
徐向晚挥手把它们都扫到床下。
她就不该抓床单。
弄到半夜才收拾,躺平时,可以从圆窗看见海上日出。
一片橘红沿着深蓝海岸线描绘,一点点扩大范围,眨眼间,太阳露出半张脸。
像一颗大橘子,也像一颗熟透的柿子。
江序倒了两杯红酒,跟徐向晚碰杯。
“你饿了?”
徐向晚改掉对太阳的形容词,“像个电灯泡。”
江序做保证,“我不碰你,你饿了吗?”
徐向晚说:“像焦酥的蛋挞,也像流油的咸鸭蛋。”
后续跟了一串串橙黄的食物,与东升的太阳越来越不像。
等变红的太阳远挂天边,徐向晚摸摸肚子,“想吃毛血旺。”
船上有常备食物,江序摇铃,来人敲门,她说了早餐需求。
除了毛血旺,还有一些常见家常菜,少数清淡,多数辣。
徐向晚吞咽口水,用手捂着喉咙,馋嘴又担心,“只吃一顿辣,应该没有事吧?”
她现在养嗓子,许多东西不吃。
根据江序脑中的原著设定,徐向晚就算吞刀片,恢复过来也是天使吻过的嗓音。
这是她用其他方面的笨拙换来的天赋,照口味吃饭,不影响。
江序不是专业歌手,可她的博学是世间罕见,她说能吃,徐向晚就吃得很放心。
一顿饭,吃到晨曦铺洒海面,透窗照耀而来。
今日返程,无人打扰,她们白天补眠。
中午就抵达港口,回到榆阳。
两人没睡醒,也没人叫。
下午三点多,徐向晚因饥饿醒来,江序还睡得沉沉无害。
她盯着江序的睡颜看了会儿,突然伸手在江序胸上揉了一下,然后飞速掀被,想逃离作案现场。
江序反应快,人还没睁眼,就给她摁在原地了。
那只手还在案发现场。
徐向晚脸色一点点涨红,趁江序刚睡醒,意识不清,倒打一耙道:“你看看你的手,多不老实啊。”
这种事没必要争。
江序点头认错,“对,那你惩罚我。”
现在这个情况,惩罚是一个自带氛围的词。
徐向晚抽手,没抽出。
她闭上眼睛瞎捏了两下。
江序放开她,“白教了你一晚上。”
徐向晚的胜负欲一下就上来了。
“你昨晚夸我表现好的。”
“对啊,一觉睡醒经验清零。”江序公正评分。
徐向晚眼皮子跳动,忍饥挨饿,摁着江序亲了半天。
她故意慢,显得细致。
还啵出声,显得认真。
再问感受,有参与感。
但不问评分。
她要去吃饭了。
今晚不回家,下午简单应付,晚上在海港附近逛了逛,回游轮,进了顶层上锁的船舱,观星望月,吃烛光晚餐。
这间独属于江序的船舱和其他客舱相比,更加低调,奢华内敛。
唯一让徐向晚惊讶的是,这里也有很多书。
都是外文原著,粗略翻看,已经有四国语言。
徐向晚:“……”
我好像个文盲。
“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江序摇头,“没有,我今天才上船。”
但是原身看过。
原身看过。
江序警铃大作,精神力逐页搜寻,在压箱底的书籍封皮里发现了一张老照片。
好消息,照片是学生时代的江序,不是别的什么人。
坏消息,照片是她的倾慕者拍的。
更坏的消息,徐向晚注意到了这唯一一本有封皮的书。
“藏这么深,一定有秘密。”
徐向晚边翻开,边抬眸看江序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