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好巧啊。”秦欢调侃道,“蓁蓁,这叫什么来着?”
曲蓁茫然问:“叫什么?”
秦欢早已习惯女儿是个榆木脑袋:“这就是天赐的缘分啊!你想想看,有多少人婚后因为口味不和、习性不合吵架,你跟蓁蓁这方面的重合度这么高,完美地避开了潜在的婚姻矛盾。这还不算缘分呀?”
闻言,曲蓁低声地道:“其它方面也很合拍。妈妈,我跟她相处的很好,度假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她对我很好,非常照顾我。”
她越说越小声,声若蚊呐,耳廓发烫:“妈妈,我好像…好像……”
以往的三口之家中,秦欢是性格最活泼思维最跳的那个,她总会调侃曲涵母女两是老古董,应该安妥地呆在店里当镇店之宝。
听到女儿这么说,她的心底已经有了猜测,索性直言不讳地补充道。
“你好像有些喜欢她,对吗?”仙住复
一直横在心底的问题,此时被秦欢撕破口子。许多不明的情绪从破口内流泄而出,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曲蓁能感知到自己的腺体也在发烫。
是…喜欢吗?
她是有点儿喜欢沈之蔻吗?
“女儿,你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否心动,对吗?”作为过来人的秦欢,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你在面对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简单来说,你想亲近她吗?”
纤长浓密的眼睫敛垂,闭口不言的曲蓁,心底波涛翻涌。
怎么会不想亲近呢?
在星星岛时,她甚至祈求沈之蔻亲吻、回应她。
是想亲近的,但…每次想亲近的时候,几乎都在临时标记的影响期,这是刻在标记后AO骨子里的天性,连她也无法隐忍克制。
见状,顾及女儿害羞的秦欢,压低声音开导道:“我跟你妈妈的故事,你小时候都听过n遍了。不过呢,我一直没告诉你当时我们是怎么确定关系的。我记得当时是阴天,她又来戏院里听戏,散台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所有人都走空了。”
“我走到那扇木门边,发现她还在原地等我,我心想这人真是固执地像石头,还有点儿像笨蛋。但我没拒绝你妈妈的邀请,躲进她的伞下往家的方向走,过槐树时我发现她的肩膀露了一半在伞外,衣服湿漉漉地滴水。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有点儿想抱她,想跟她靠的再近一些,很想与她亲近。”
“分别前,我亲了她一下,她脸红得都快比得上门边挂着的红灯笼了。于是,我们便确认了关系,恋爱、步入婚姻,再之后就有了你。”
说完,秦欢往右边瞅了眼,神情如被猛兽围住的小兽。
“晚点再聊。蓁蓁,你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即使你现在还弄不清自己的感情,也一定要好好对蔻蔻。”
紧接着,秦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了视频。
曲蓁猜测一定是她母亲来店里,然后逮到了她妈妈干‘坏事’。她拿起手机去充电,脑中反复回荡秦欢的话,不由想起了那听过许多遍的故事。
秦欢是戏曲演员,扮得是花旦角儿,出色的外貌令她从不缺追求者。
那时的曲涵刚大学毕业回家乡教书,帮家里人去给戏院的老朋友送东西,却无意间撞见了刚换下戏服的秦欢。
卸完妆素面朝天的秦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水袖,衣襟微敞,露出肩颈的凝脂玉肤,内里的曲线也全然勾勒而出。
曲涵失措又错愕地离开,等再见面时,她向秦欢表示自己会负责。
秦欢大吃一惊,并向她讲明,自己虽然爱唱戏,但真不是活在千年前的古人,更不喜欢在现实生活中真的上演戏曲里的戏码。
但曲涵非常执着,此后她每天都会去戏院听秦欢的戏,每次去都会带一束花,风雨无阻。持续四个月后,她终于加到了秦欢的个人微信。
第七个月,秦欢第一次收了曲涵的花。
秦欢觉得曲涵是她所有的追求者中最笨的那个,但不可否认,她为这个笨蛋而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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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方面,母女两的古板、传统、保守、简直一脉相承。
曲涵在那一瞥后,向秦欢表示会负责。经由二次分化那晚的临时标记,曲蓁面红耳赤地道歉后,也极为认真地向沈之蔻表示自己一定会负责。
探索心动之旅迟迟未有进展,摇摆不定的曲蓁难以分清,究竟是受信息素分泌的影响,还是真正的怦然心动。
起先她还有些着急,缓和许久,意识到分别三天恰好有利于临时标记影响的散去,她的心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夜晚九点半,曲蓁给安全抵达临市的沈之蔻拨了通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