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早就烧没了,姗姗的衣服之前当了垫背与绷带,彻底没用了。其实她们一直都没穿衣服,只不过地底很昏暗,根本没注意。
一阵冷风刮过,姗姗啾地打了个喷嚏:“啊啾!不行,不能这么回去!”
“?我们可以到家里找衣服穿?”
承羽满脸都是问号,想穿衣服当然要回去啊。
“啊啾!”姗姗打的喷嚏都是反对语气。
承羽恍然大悟地一敲手掌:“明白了,你现在很冷,我抱着你回去。”
姗姗脑海中浮现承羽扛着她光荣进村的社死画面,整个人都扭曲了:“不对,啊啾!我们就这么光着跑回族里吗?”
“对。”
“不对!!!”
“好,不对。”
承羽从姗如流地拍了拍姗姗光溜溜的肩膀:“那我们找点叶子挡一挡?”
“只能这样了…”她戒备地像只松鼠,反复跳跃确认周围没人路过。
暖山上还有茸茸的青草,然而缺少宽大的树叶。
姗姗灵机一动,想到河边:水面上有很多芦苇样的植物,把茎干一个串一个就能充当衣服穿了。
“走,快去河边——”
“好。”
她们手牵着手,遇到断崖就直接滑翔,很快来到满是水生植物的河边。
暖山的溪流几乎全年无冰,聚集了很多动植物,承羽一冒头,吓得兔子与野鸭瞬间消失。
两人分头行动,迅速折断一根根芦苇。
咔嚓,卡啪。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姗姗的小腿。
“噫!蛇?!”她吓得跳出水面,小腿又一次撞到硬硬的东西。
承羽举起长矛,刷地一下扎透了——一只草船。
“这是什么?”姗姗弯下腰,戳了戳草编的小船,船上放了两只套着衣服的草人。
草人的大小与真人仿佛,仔细看,一只草人十分高大,显然在指代一位伟岸的勇士,而另一只则小巧地多,可可爱爱地塞在勇士怀里。
承羽看了一眼草人,把姗姗揪到怀中:“这是葬礼草人,专门用来代替找不到的尸体。”
“呃…”姗姗连忙搓了搓手指,忍不住再看一眼。
这一眼下去立马发现不对劲了,她指着人偶拽了拽承羽的胳膊:“承羽,你看那两个草人…像不像我们?”
“怎么会…确实有点像。”
承羽定睛一看,两只草人一大一小,身高差距的确很像她们。更明显的是身上的衣服:大草人穿着皮袄,有威风的斗篷和羽毛头饰。怀里的小草人披着小披肩,裹了一层好看的纤维布。
她们一脸无语地捞起小船,寻找到了确定的证据:大草人脖子上挂着承羽丢在家里的狼牙吊坠,肯定是用来指代承羽的。
看来她们掉下去后不止睡了一天。
两人互相瞅了一眼,哭笑不得地同时蹲下,把草人身上的衣服解开。
衣服非常合身,假如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姗姗肯定会很开心。
换好衣服后,她们手牵着手顺着河道往上走,逐渐听到一阵哭声。
姗姗立刻拖着承羽躲到草丛里:这种情况下走出来也太尴尬了!
果然,羽族众人正站在河岸边哭泣,哀悼“死去的”承羽与姗姗。
葬礼已经接近结束,鸠还在嚎啕:“承羽你这个混蛋——你答应过啊!答应过保护大家的!!!”
听到这句嘶吼,承羽缩在草丛里满脸委屈,想出去,又莫名不敢。
狩猎队的人围绕在鸠身边,有人小声劝说,更多的人站在一旁抹眼泪,所有人眼里都有悲哀与彷徨。
谁能想象没了承羽会怎么样?日子好不容易才好了点啊。
树果正向水中投掷坚果,一边丢一边呼喊:“姗姗,到女神那儿也别饿着啊。”
站在她旁边的蝶羽手持祭祀用的手杖,姿态却并不优雅,仿佛拄着一根拐杖,一点也看不出即将成为巫的喜悦。
不过最出乎姗姗意料的是贝亚,她原以为贝亚肯定哭得比鸠还惨,或者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样子。
没想到贝亚居然站在人群外,若有所思地抚着肚子——哪怕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奇怪,之前不还缠着承羽,要和她一起养孩子吗?
即使姗姗能够感受大家的情绪,也根本猜不到贝亚现在正在想什么。
她的目光移动到更远的地方,发现了…小秋?!重点是,小秋的手臂居然绑了纤维布,和上臂是连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