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角?!”
姗姗赶紧从白角背上跳下来,一支箭矢赫然插在白角腿上。
她没有犹豫,拔出匕首将箭矢挖出。接着撕开自己的衣服,用纤维布一层层裹着随身的伤药,把白角的腿全部包好。
白角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时半会根本不能奔跑。姗姗一边回忆,一边带着它来到一处废弃的洞穴,用宽大的叶片盖好它的身体。
她摸了摸白角的头:“跟我在一起更不安全,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狩猎队过来。”
“哞…”
姗姗提着裙子往山后绕去,雪越下越大,将她与白角留下的痕迹全部覆盖。
不能离得太远,太远狩猎队找不到还容易冻死,也不能凑得太近,风族的人搞不好会过来。
她左看右看,看上了一处山崖:那边地势高,她的翅膀能在短时间内滑翔。羽族的人找来就能直接汇合,万一风族的人先过来,她也能第一时间看见。
到时候往上跑或者向下逃都很方便。
想到这里,她不再耽搁,一边扇动翅膀一边往上攀爬,走一段扑腾一段,总算翻到了山崖上。
安全了…不对!姗姗猛地趴下,藏在枯枝背后:风族人追过来了!
风尺扛着一个羽族女人,心中满是不爽:可恶,时间那么紧,所有人忙了这么一套,只抢出两个女人。仓库里的铁器有人看守,去的人只能硬抢,最后只抢到一把铁刀,剩下的全是骨器。
要是太阳王不喜欢铁器,他们真的血亏…
风尺仰着头想看看天气,忽然看到一抹棕红靠在枯枝后面:翼人的长发太显眼了,远看上去真的很像壁画上的人。
他停下脚步,风吕在后面催促:“族长,快走吧,油火拖不了多久,狩猎队的人会追出来的!”
“怎么拖不了?”风尺不爱听这话,他敲了敲瓦罐:“我们弄出来的黑油好用的很!直接泼水根本浇不灭!”
“是是是,黑油很好用…”
风吕知道族长对黑油很是宝贝,不能泼冷水。何况他们正是靠了这种黑油打了好多人措手不及。这次也是…要不是在村外给一排木屋泼了一把黑油点上火,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风尺扛着羽族的女人往山坡那儿走,他知道姗姗正盯着他们。
“翼人!”
他对着山坡大喊:“你跳下来,我就放她走!”
姗姗毫不客气地斥责:“就算我跳下来,你也不会放了她的!”相反,等着狩猎队追上来给他们指路更好。
那倒是,风尺哈哈一笑。把昏倒的女人压在自己膝盖下面,抬起骨刀:“行啊,那你不下来,我就剁了她的手脚…呃,剁手好了,反正生孩子不用手。”
“你——”
姗姗还来不及说话,风尺就像不是在威胁,而单纯享受这种感觉一样,一刀斩下。
划拉,女人的手臂掉落到雪地里。
“啊——”几秒寂静后,尖叫声凄厉地响起。
被剧痛痛醒的女人第一眼只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
风尺捡起手臂,洋洋得意地摇晃:“怎么样?她还有一只手,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呢,她也有两只手。”
“......”姗姗只感到自己的视网膜变成了赤红色。
这是怎样的世界呢?有承羽在的时候,它是安全而美丽的。
但是此外——如此残酷血腥,没有法律,也没有道德!!!!
她想嘶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不,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不是…
姗姗冷静下来,她看了一眼山崖上的雪盖,冷冷地探出脑袋:“你们上来,我保证不跑。”
“哈?”风尺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把刀架在女人残存的左臂上。
“你们上来!我腿断了!”
“呃…?”
姗姗的声音清脆又冰冷:“不然我怎么会蹲在这里?我刚刚往上爬的时候,把腿摔断了。”
这倒是没办法了,风尺有点遗憾地移开刀:“行,那我们上来,你敢飞她们就死定了。”
风吕心中的危机感在反复搅动,他忍不住拦住风尺:“族长,我们快点走吧,狩猎队还在后面。”
“走什么走?要走你走。不就是爬高么,狩猎队没那么快。”风尺哈哈笑着踢开断手女人,血液让他很兴奋。
他向着山崖跑去。一步一步接近姗姗所在的位置。
姗姗蹲在树丛中,聚精会神地数着节拍。她用数字麻痹愤怒与紧张,看着风尺越来越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