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垃圾桶。”
“啊……太可怜了。”
孟心眠心疼地用手指点小狗湿漉漉的鼻子:“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拉开大门,冷风卷着雨丝灌进来,穆以舟下意识先挡在门前,等最急的那股冷空气散了才走出去,给身后的孟心眠让出空间。
穆以舟提起口袋和笼板,漏下一个玩具和一盒罐头,孟心眠换做单手抱小狗,弯腰捡起剩下的东西。
孟心眠捏着会叫的小鸭子布偶问小狗:“喜不喜欢呀?小鸭子会叫呢,哇哇哇。”
穆以舟的嘴角浮起笑意:“鸭子是哇哇叫?”
孟心眠把布偶举到她跟前,用力捏两下,布偶发出哇哇的叫声。
“它就这样叫嘛。”
穆以舟在原地站了片刻,像是思考,诚实地说:“还是刚才那只小鸭子叫得好听。”
“还有别的?”
孟心眠看着手里的鸭子玩具思忖,刚才的鸭子?
她猛地反应过来,在鸭子玩具发出声音之前,学鸭子叫的不就是她吗!
“穆以舟!”
孟心眠弯着眼睛追着她进屋,趁她放东西时没有防备,低头在她脖子后根咬了一下。
“唔嗯……”
穆以舟轻微颤抖,发出低低的嘤咛,抬手摸了一下脖子后面。
心脏忽然跳得很快,呼吸也加重了些,但不像以前那样只是脖子碰到孟心眠的鼻息就喘不过气,她的身体情况在慢慢好转。
“我知道好听。”
孟心眠一手托着小狗,另一边手臂从背后搂住她,凑近她耳边私语:“你在床上说过很多遍了。”
穆以舟的耳朵被她呵得有点痒痒,后背紧贴着她柔软的胸口。
“下次说好听的时候试试刘海以外的地方?”
穆以舟明白她的弦外之音,早上在宝林她不由自主地吻了孟心眠的刘海,孟心眠在邀请她亲吻别的在床上没有碰过的地方。
穆以舟垂下眸子,尝试向她的脸颊靠近,孟心眠明亮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穆以舟与她对视,脑中闪现许多年前和她接吻的记忆:她置身于广阔的紫色葡萄田,孟心眠身后的葡萄叶里露出一张年迈的脸,孟家祖母眼中流露出鄙夷和憎恶,犹如诅咒狠狠将她侵蚀。
心悸到痛苦,穆以舟停下动作,抑制地调整呼吸。
不算太严重,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穆以舟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它,只要过好当下,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平静。
她听到孟心眠给小狗擦洗时说的话了,确认孟心眠仍然爱着她,只要她也向孟心眠表明心意,坦白身体的状况,把过去的真相讲清楚,她们就能做一对恋人,像小时候一样亲密,不,比小时候更亲密。她们会越来越信任对方,依赖对方,未来会走向婚姻的殿堂,有一个属于她们的家……
穆以舟沉下眼眸,转过身正面拥抱孟心眠。即使还差些努力才能克服心魔,她也不再逃避,抱紧了她心爱的女人。
她的情况在逐渐好转。
她相信,当她们敞开心扉,爱和温暖会驱散记忆的阴霾。
一只手臂攀上穆以舟的后背,轻轻抚摸。
孟心眠笑着指指臂弯里面,小奶狗哼哼唧唧地探出脑袋。
它迷茫地望着黑黢黢的小豆眼,嘤嘤呜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用额头蹭蹭穆以舟的衣服。
穆以舟给小狗顺毛。
孟心眠不动声色地开启其他话题:“我们还没给它取名字呢。”
她没有像刚重逢时那样紧迫地索取,而是做到陪伴,但又给出穆以舟一定空间的度,在可能会给她造成压力的时候给予她宽慰。
穆以舟也感应到孟心眠为她做出的改变,因为心悸而紧绷的身体放松不少。
穆以舟笑了笑,一下下抚摸小狗柔顺的短毛,心道有的人刚才一口一个穆小绵,现在怎么不敢叫了?
“叫小咩吧。”
妈咪叫小羊,小狗宝宝叫小咩。
当然,穆以舟没有说小咩只是小名,它有正经的大名叫穆小绵,妈咪早就取好了。
“啊?”
“不好听吗?那你取一个。”
“不是不好听,是一只小狗叫小咩有点奇怪,因为小狗是汪汪叫的。”
穆以舟和她讲歪道理:“可是都有哇哇叫的小绵羊了,你也要允许有咩咩叫的小狗才行。”
孟心眠听出她又在拿自己学鸭子玩偶叫打趣,佯装愠怒:“小绵羊才不是哇哇叫。”
“那你说,小绵羊怎么叫?”
孟心眠踮脚往她身上靠,粉润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发缓缓开合:“想你,想你,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