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皇后，能够保护您，是，咳咳，是我的……”
是我的……维达尔觉得眼前的世界有点晕眩，怎么回事？明明太阳正高高挂起，为什么他却看不到光？
啊，维达尔用那已经快要当机的大脑思考，是我快要死亡了吗？
可惜了，洛基殿下，答应了要来看望你，我却食言了，对不起。
弗丽嘉已经抑制不住悲伤，失声痛哭起来。
维达尔嘴角露出一个很小的弧度。不用悲伤，弗丽嘉皇后，能够保护你，是我的荣幸……
他的手坠向地面，头部也失去力量，在简的膝上偏向一边，再无生机。维达尔终于没能够讲出最后一句话。
“不——！”弗丽嘉咆哮，奥汀一个拥抱把人笼罩在怀里。
“我连他的名字，都没能知道……”
“不怪你，弗丽嘉，不怪你。”奥汀低声安慰，“他是维达尔，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地牢小窗外的黑色阴影消失了。
洛基抬头看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然而心思却变得更加沉重，像是凭空少了一部分什么东西。
一部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十六章
同一天的深夜，洛基没有能够顺利入睡。
他的床垫和被子已经换成了加厚的，十分松软保暖，很适合最近容易感到寒冷的他。
洛基在被子里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放到了小腹上。
上下摩挲，小腹和以前一样平坦结实。
让洛基不由怀疑，这里，真的住进了一个孩子吗？
上午他顺着那本书的目录仔仔细细把内容浏览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和自己的身体做对比，并同时感叹原来自己还能这样？
而不管是在零度以下的环境里可以存活多久还是在冰水里可以憋气多长时间，都不如洛基在“生育”那一章节里看到的内容让他感到吃惊。
与其说是吃惊，不如更贴切一点，说是惊吓。
书中写到，冰霜巨人为双性体，一个主体可以同时具有两种性征，而无论外表的主性征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不影响他们能够进行正常生育活动的功能。
也就是说，他身为一个男性（至少这么多年洛基是一直这样自以为的），也是可以怀孕生子的。
汗毛竖起，洛基的神经瞬间被这一行字弄得紧绷起来。
他立刻继续翻阅下去，胃部不适，嗜睡，畏寒，甚至是容易腰部肌肉酸胀这些初承孕的症状，都和他这些天的表现一模一样。
啪得一声合上书，封面上《冰霜巨人研究》这六个大字再次出现在眼前。洛基毫不犹豫地把书往沙发底下一扔，打算当作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模样。
而且这本书好像是一个阿斯加德人写的，准不准确，有没有考据还不一定。洛基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这个让人震惊的知识，在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提醒着洛基，他可能正在孕育一个属于索尔的孩子的事实，让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索尔一直都知道他身体上的这件事，所以才会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给我一个孩子”这种话？
看来为什么索尔总爱摸他小腹这个疑问终于找到了缘由。
回想起他们温存的最后一个晚上，洛基攀登上顶峰时产生的与平时稍有不同的感觉，原来可能并不是他的错觉。
而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
气恼地啧了一声，洛基换了个姿势，侧身躺着。
在神域，新生命的诞生是极其不易的一件事情。而新生儿的诞生在阿斯加德也可以算得上是举国同庆的大事件。
可能是因为神明的寿命普遍偏长的原因，相应的出生率就会下降。
在洛基生活在阿斯加德这么多年的记忆中，除了那个因怀孕辞退宫中首席侍女职位的女性外，就再也没有见过怀孕的人。
问为什么洛基会记得这件事？
啊，那是因为在那位侍女成功诞下一个小女儿之后，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阿斯加德，众人是多么的开心，弗丽嘉更是欢欣不已，甚至用她皇后的权利在宫殿后花园举办了一个连续三天三夜的大型派对。
吵得他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说起睡觉，他怀念起自己的房间了。还有那个开阔的阳台，站在阳台的大理石地板上，洛基可以看到整个阿斯加德美丽的夜景。
洛基想起了那个小婴儿的模样，头发很少，眼睛很大，阳光下皮肤白白嫩嫩的，像是一碰就会受伤一样。那么小，那么柔弱，那么不容易生存。
而这种小生物，现在可能就沉睡在他的小腹中？
叹一声气，洛基再次翻了个身，这一次不由放轻了动作。
眼神无意间扫过那扇小窗，洛基发现今晚阿斯加德的夜空要比平时更加明亮。光芒透过窗子照射进来，让本来暗沉的地牢变得充盈着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