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万里从见到喷枪后,大脑就爆发了知识大洪水:“原来燃气灶也有火花塞啊,又学到了。”
“发动机也有电火花塞,我不会搞电瓶,”孟知尧怕她摊上事,补了一句,“我也不想搞。”
小皇帝还是对汽车念念不忘呢,轮胎试验一直在继续。
果然,瞿万里表示遗憾:“这个小玩具已经足够震惊了,你分享的那些技术,已经让大越方便了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生存环境安稳就是最好的报答了吧,”孟知尧有把喷枪拿出来玩,按一下,喷一次火焰,“别的我也不缺,只想每天都能睡个安生觉,我的村民能安生种地。”
大越边境战火纷飞,国外更不平静,否则外面的百姓,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要偷渡入越,往京畿地赶来。
瞿万里太喜欢这个新玩具了,郑重承诺后,又沉迷喷枪:“我会尽量的。那个……这喷枪,能借我玩两天么?”
孟知尧当即否了:“不行,我还没有拿给陈二叔他们看呢。”
“什么?意思是我是第一个玩喷枪的人!?”瞿万里嘴角都要笑裂了。
也是这会儿,孟知尧才后知后觉,她心里的优先级顺序换了:“对,所以我现在不能借给你,你看了,别人还没看呢。”
“没事没事没事,”瞿万里喜上眉梢、喜不自胜,还要亲自送她到重新连接的传送门里,并开始吟唱,“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砰。
孟知尧不愿再听,把门关上。
隐身的瞿同风终于出现,脸上带着不解:“皇叔,您和孟里正关系真好。”
“那当然,”瞿万里毫不掩饰,还直接宣布,“孟知尧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
瞿同风很迷茫:“可是终究男女有别,皇叔如果不娶她,岂不是会损害孟里正的名声?”
瞿万里愣住了,刚才的欢喜渐渐平复,他认真地看向小侄子:“同风,不仅男女有别,人与人相处,终是有别的。在交际时,就要多重视对方要的是什么,而不是重视外界想让对方要什么。”
“人人有别?皇叔,那王仆射呢?他食古不化,教出来一群迂腐的儿子,吃着官粮,却做不出正经事,不如意了,还要跳出来添堵,实在讨嫌。”瞿同风又问,“他们敢公然和朝廷抢人,您只罚了王家一年不许吃糖……”
他们走上楼梯,一前一后,经过一座座博古架,室内漂浮的尘埃发着灰白的光。
想到王家还在痛苦戒糖,瞿万里不禁笑出来:“你知道戒糖的主意是谁出的吗?”
瞿同风茅塞顿开:“孟里正!”
“孟里正说了,人吃糖,是会成瘾的,”瞿万里引导他,“你看王家那几个人,戒糖之后,是不是整日精神萎靡?”
要是让王家听了,都要后悔,何止萎靡,堪比凌迟之苦。
瞿万里接着说:“王家家风死旧,礼节上不允许他们为了区区口腹之欲,而向我低头认错。”
使道德枷人者,终以自缚。
王家好像什么都没失去,但是好像在无形中又失去了很多,对外,只会嘴硬说糖禁无伤大雅,陛下也要看王家书香门第几分面子,博一个清名。
可但凡照照真实的镜子,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早已丑态尽露。
……
松河村。
喷枪到了窑厂里,很快成了宝贝,各个都要过来围观一下。
也有村外来的年轻人不屑:“火折子何必搞这么麻烦?”
师傅们立刻教育他:“你懂什么?!一边儿去!”
转头,又笑脸问孟知尧:“里正别理他,不懂事的东西……话说回来,这青火,可是比火折子硬太多了,里面玄机大着呢。”
“师傅,不瞒你说,里头的打火石,就有祝融玉,只是太粗糙了。还得在改进吧,目前在这儿是派不上用场了。”孟知尧这一罐气点了一天,晃晃还有不少,这点火上下不沾,但她有个好去处。
看着孟知尧离开的背影,陶瓷厂的师傅懵了:“怎么?这不值钱的东西,到里正手里还成宝了?”
食堂,齐闰月的徒弟在炒菜,小孩儿十二岁,踩着木台阶,和两个帮工一起炒菜。
“闰月,我又有一道,好吃的点心。”孟知尧当着她的面,手法娴熟老道地掏出喷枪,给她也秀了一把剑锋般的火势。
齐闰月知道厉害,但不知道这东西能做什么贡品:“姐,怎么做啊?”
孟知尧:“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行就算了。”
“?”齐闰月的疑惑凝固在笑脸上,这句话她好像听过。
孟知尧想搞的就是焦糖布丁,这个小吃的确比蛋糕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