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车对于穿越者而言,意义是不一样的。
“嗯嗯!”瞿万里再次表明,“还想再来一次!”
终点站里,有齐闰月和一群孩子在帮忙卸货,把木桶里半干的松脂搬到放屋里。
松脂和木桶之间隔着厚厚的箸叶,就像家里蒸的糯米糕一样,箸叶托着整松脂块,很方便就能搬运,也不用担心木桶里会有遗留。
送他们下山的竹子们被收好,一会儿还得送上山去。
“再来一次还得爬山,你想玩自己去爬吧,”孟知尧累了,要回家,“我就不去了。”
可她不去,瞿万里一个人又觉得没意思,他想起来自己还没说正事:“赵相同意让你进火器营了。”
“诶?”这是孟知尧没意料到这么快就同意了,接过瞿万里递来的准入条,小心收好。
瞿万里没有刚才那么兴奋,有点小小的失落:“但他没有同意让我去……”
在孟知尧看来,这不是什么问题:“你想知道的话,我去看了出来跟你说。”
“还有件事,赵相的女儿想借松河村《孟帅南河奔袭图》的拓本鉴赏一下,拜托我向你问问。”
“我回去找找,不在藏书阁楼,就在陈大娘或者六爷手里……”
他们一路聊着,走到了桥头岔路口。
“汪汪汪!”
小黄狗个头突飞猛进,变成了大黄,二叔家的篱笆墙说翻就翻,直接飞出来,对瞿万里斯哈斯哈,热情狂蹭。
“兄弟!”瞿万里对他的感情不亚于它,两手狂撸大黄狗头,“想死我了!”
“汪汪!!”兄弟的嗓音也浑厚起来了。
孟知尧选择远离:“……”
在藏书的阁楼上,他们找到了奔袭图的原本和拓本,拓本非常厚,里面的内容像千里江山图一样长。
瞿万里回到帝都,把拓本交给了赵循蹊。
“一点谢礼。”赵循蹊还给他两个礼盒,其中一盒写了一个“敬”字,是给瞿万里的,另一盒写了一个“孟”字,是孟知尧的。
瞿万里收下了礼物,又去见赵滁:“老师,为什么我不能去?我不是天子么?”
池塘生动,有鱼有虾有青蛙,还有蜻蜓点水,有小荷与青莲。
赵滁今天不钓鱼,今天喂鱼,不能理解地看回他:“陛下昨日怎么不问?”
“昨日……”瞿万里对自己的毛躁也有点无奈,“那不是着急给人传信嘛,忘记问了。”
赵滁无所谓一笑,随后喟叹一声:“陛下早晚会去到火器营的,但是老臣怕您受不了,火器营里……无全人……”
京兆西北。
火器营。
“卧倒!”
“砰————”
“我的老天爷!快扶我一把!脚软了。”
“啊???你说什么??你出声啊啊,别光动嘴……”
硝烟弥漫,铁片密密麻麻钉在周围的木桩上。
孟知尧被带进来时,分到了一个口罩和安全帽外形的改版头盔,还有护身铁衣。
武装齐全。
管事和她谈笑:“孟里正,你看这口罩和安全帽的样式眼熟不?”
“是,”孟知尧觉得亲切,眼睛笑弯了,“松河村的!”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
火器营的某一个区域,几乎可以用不见天日来形容。
在营区里,她还看见了从松河村走出的圆锯机床,这里的机床个头更大,不只是切割木材,还有金属材料。
满是沙尘的路上,孟知尧弯腰,拾起一片陶片:“这是哪里蹦出来的?”
管事看到也震惊了:“可能是爆破区……不可能吧,可能是运送路上漏的!对!漏的!哪里飞得那么远……”
孟知尧手上的陶片还有温度:“您这样表述,很吓人啊,周大人。”
“这个也没办法嘛,嘿嘿嘿。”周管事和她发牢骚,“新版本的火药量也需要尝试研究,有些工匠是胆子大了点。”
那是大了点吗……
说话间,山里面又开始轰隆隆“打雷”了。
瞿万里迷恋眺望:“真行啊,这能用到南陈战场吗?”
管事也拿不准:“不太好说,现在最重要的一个计划,是突破同等量火药的威力,因为每次爆炸后,大家发现其实还会有浪费的量,很可惜,毕竟火药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玩意儿。”
其实就在五月十六那天,南方又传来敌情,说南陈已经对维州的某座关城发起了突袭。
但是他们突袭失败了,连松河村也接到了松脂加急的军令。
孟知尧问了句:“我可以去看看吗?如果是机要,就不用了。”
周管事:“当然,我们现在也从里正奉献出来的十部兵书里,找到了一些灵感,说不准还需要向里正请教呢。”
而且,火药本来也是道士们一代代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