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砂为母子丹炉废渣,一般在下旬月会炼得,里正以后还有需要,可以挑这段日子过来。”长英道长把瓷瓶交给孟知尧,甚至没要她的钱,“现在正门人多,三位可以从偏门走。”
他亲自引路,在偏殿的院里,孟知尧看到了几个道士在磨镜子,一面镜子反光,闪到她的眼睛:“用的什么研磨膏?”
长英观主:“玄锡水银,不过有毒,里正不需要养家糊口,少接触为好。”
锡粉是金属颗粒,水银有毒,无论跟哪种待久了,都会折寿,混在一起,更是叠buff了。
回村途中,果然那人还在。
陈二叔问:“里正,还带吗?”
“带。”
齐闰月有点怕,陈二叔说:“闺女,来前面坐。”
她看看孟知尧,孟知尧让她听陈二叔的:“去吧。”
流氓知道这是陈二叔村里的里正,开始装乖:“原来这样年轻,也能当里正。”
“你猜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却能当里正?”孟知尧用冰冷的眼神直视他。
流氓哽住了,也多留一个心眼,看出来齐闰月害怕他,心里有了算计。
可惜,他没有实施的机会。
进村后,陈二叔直接把人拉倒村里的打谷场上,敲响了那一面虎皮铜鼓。
咚——
孟知尧坐上山寨高位,那将军座扶手雕了鼻环狮首,靠背是饕餮獠牙面浮雕。
流氓见势不对想逃,不知道哪里飞出来的短棍打到了他的膝盖,一把跪在地上,应和鼓声。
咚——
村里乡亲都来了,德高望重的六爷背手踱步,见到孟知尧先走过去,软软地问:“里正回来啦?”
“回来了。”孟知尧请他就坐,“路上捡了个想挨揍的流氓,他一直就蹲在村外那片林子里。”
六爷刚坐下,又起来了,袖口一撸:“噢?那是找对门了。”
说时迟那时快,六爷邦邦两拳,虎虎生风。
都不用轮,这流氓已经扛不住了。
“老了,两拳竟然打不死一个大汉。”他对自己的实力不满意,“留给下一位吧,六爷我散步去了。”
齐闰月看流氓已经倒地踌躇,赶紧下去给他施针:“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死的。”
“……让我死吧。”流氓求求了。
六爷的小孙女孟菖来得迟一些:“姐,这是什么噢?”
一听说是个流氓,又是邦邦两拳,把流氓砸得呕血。
陈二叔感慨:“孟家拳法,后继有人啊!”
“精彩。”孟知尧鼓掌。
齐闰月继续给流氓续命,她医术太高了,流氓求死不能。
接着是陈二叔的小儿子,少年小二哥,把流氓高高抛上天,“喝呀”一跳,长腿一劈。
喀嚓,流氓肋骨断了,手臂骨折。
齐闰月再次跑下去:“我给你接骨,放心,我接骨也很厉害!”
“我错了,马上……离开京兆……求你,们,放过我……啊!”流氓的手肘接好了,但是肋骨没办法,现有条件简陋。
奈何命运想放过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东华县知县亲自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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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蛋器
“此人犯过命案,杀人劫财,松河村高义,本官记在心里了。”知县说,“这次来有件要事,为了更好的运输军需松脂,兵部与本县出资修路,直通松河村口,若是松河村也出些钱,可以一并修到村里。”
师爷站在后头补充到:“倘若能出道七十两,村路往外一丈,村里一丈,能修碎石路,若是出得一百两银子,就能修青砖路。”
齐闰月积极响应:“我有一百两!我出!”
孟知尧猛看她一眼,立刻举手:“我出那一百两,修青砖路。”
知县等人也傻眼了,没想到随口一提,炸出来两个富婆。
陈大娘早早赶来,一听,补了句:“我们里正祖上,有些积蓄。”
“我的钱不退,一共二百两,能修到各家各户吗?”齐闰月又问。
各家各户在松河村的意思就是,四五座山头,都得修通。
“可以是可以,工期上就得……”
陈大娘看孟知尧坚定的眼神,又想起那天县里婆娘的唾弃:“那就修!我们村的人一起修!”
如此一来,原本的夯土路,直接升级到了青砖路,规格拉满,官道也是这样的。
流氓被带走后,陈大娘拉过孟知尧:“你哪来的钱你家的钱都拿来盖学堂啦。”
孟知尧掏出那瓶从云砂,和一袋配好的药方:“我要炼金,炼十两黄金,就有一百两银子了。”
“你哪来的金矿!”陈大娘毛骨悚然,终于看清了小兔崽子闷声干大事的本质,“别让官府发现了,要吃牢饭的,你吃过牢饭吗,那里头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