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古墓。”瞿万里觉得好神奇,追着问,“你怎么猜到的?”
最近她跟在屠如身边,脑子里基本上都是陶纹、甲骨、青铜等等一些上古到先秦的东西。
孟知尧解释:“屠如道长说吴国有很多先秦时期的古墓,寻古墓的风气也十分盛行。”
倒是让她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你继续震惊吧,我要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回去了。”孟知尧的行李不多,只有两套换洗的衣物,一个越来越沉的工具箱。
瞿万里下意识起身跟在她身后:“这么巧,我一来你就要走……不是又在躲我?”
“我不想见你还用找别的借口?”孟知尧的回答无比干脆。
“倒也是,”瞿万里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那现在,你还需要静一静吗?”
孟知尧听见了背后的响声,转过身,看到瞿万里手上捧了一包大米粘,一瞬间被迷惑住了,走过来就伸手要拿:“米老头。”
偏偏瞿万里不给她,高高举过头顶:“你先说,你喜不喜欢我?”
他可真是直接过头了,孟知尧一听五指蜷起,有些佩服,话题跑偏:“你脾气真好,换别人只会过来兴师问罪,和我绝交。”
提到绝交这个词,大概就是说他们在辜道山大营时,孟知尧留下的字条。
瞿万里却不理解:“为什么要绝交?。”
孟知尧喉头一动:“我跑了。”
“哈哈哈哈,”瞿万里忍俊不禁,往屋外庭院的方向瞄一眼,“说起来,你们是从传送门回来的,倒是没用上多少路费吧?”
孟知尧:……
“路费呢?”
“买了两匹马。”
瞿万里傻眼:“就花没了?”
“战乱地区的物价,能指望它很正常吗?”孟知尧想起他们两人买马买干粮花的价格,“还好你那些装饰值钱,不然还不够花。”
瞿万里被她气笑了:“你可真是冤大头。”
“这一路的确有些波折,守在传送点的御林军没见过我,还好我有你的私印。”孟知尧眼疾手快夺过高度下降的油纸包,握在手心里。
这是瞿万里藏在身上的,小零食份量没有多少,还碎了一些。
他沾沾自喜道:“我就说有用吧,那个东西可能当传家宝——不行不行。”
要是别人,到可以传家,他还要追孟知尧,怎么自己咒自己了,于是改口:“你可以传给孟家的其他人。”
孟知尧:“传家宝?”
瞿万里:“传家宝。”
孟知尧不吃大米粘了,叠好收到自己口袋里,回头继续收拾,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出门去了。
“正好,我蹭你的马车。”瞿万里毫不客气地钻进去,“你去哪里?”
孟知尧:“直接回村,不走传送门。”
这辆马车还算宽敞,多一个人多一百来斤,咿咿呀呀的避震装置也不出声了。
孟知尧往后面一靠,当起了闷葫芦。她闭着眼,新长出来的碎发在额前乱晃。
“扈江到天工营了。”瞿万里冷不丁提起这个人。
孟知尧:“嗯。”
瞿万里注视她鼻梁上沐浴阳光的细小绒毛:“扈江暗恋你。”
孟知尧立刻剜他一眼:“别乱说。”
“真的,我找晓春打听过了。”瞿万里懒懒地靠在马车另一侧,两人隔着行李,他动动大长腿,往对方鞋上踢了一些。
孟知尧脚腕一转,踩了他一脚:“我鞋脏了你刷啊。”
瞿万里轻轻问:“你喜欢他吗?”
孟知尧唇角绷直:“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样的?”
“没想过,”孟知尧不耐烦地皱眉,脸朝窗外,继续闭目养神,“你到底想说什么?别问来问去的。”
摇晃的车厢里,响起一道温柔的试探:“你会喜欢我吗?”
面向车窗的人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到发问者身上。
这个问题,他变着法问了不下三遍。
不能说不喜欢,用排除法或者在心里给所有人做一个亲密度归类,瞿万里都不是普通朋友。
他表白以后,就不能算是“朋友”一列了。
可以说,不排斥。
“说不定会。”孟知尧开口时,不小心加大了概率,直接翻了几番,“不……”
轮到瞿万里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我知道了。”
孟知尧惊愕失色直起后背,满脸写着好恐怖:“我是说——”
她不会狡辩,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又放弃地躺靠回去,目视窗外风景,安然自若:“算了。”
感情上的事,总不会发生什么重大大问题的,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
最坏的结果也仅仅是……活不下去,那就死好了。
马车左右摇摆了几下,接着出现了一个斜向下的力牵着他们,孟知尧知道这是要进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