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轻笑一声:“你可以和本相说实话。”
程石一顿,额头彻底重重磕在了地上:“奴才不想一辈子做奴隶。”
沈舟这才笑了一声:“既然要留下,便不必自称奴才了。”
程石高兴的用力点头,重重磕了三个头。
有沈舟这句话,他从此便不再是普通的奴才。
不过无人知道,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程石玩味的勾了下唇,眼中全无半点恭敬,只剩野望。
“咳咳咳,刘飞青那个混蛋呢?咳咳……”
“小爷,小爷我要打死他!咳咳咳咳……”
一道带着剧烈咳嗽的声音远远传来,沈舟倏然变了脸色,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道:
“谁把小少爷带过来的?”
才刚刚醒过来,沈江白就问清了到底是谁害他落进湖里。
当知道罪魁祸首刘飞青已经被带到了正堂来,更是立刻就要过来看看。
以小少爷的脾性,有仇报仇这种事,当然要自己来才痛快。
所以不管沈修然和鹿茸他们怎样劝阻,沈江白一定要过来看看。
被他眼巴巴的眼神一看,又脆弱的不得了,沈修然最后也只能让人给沈江白裹的严实,用轿子抬了过来。
才一下轿,沈江白就气势汹汹的朝着刘飞青冲了过去。
沈舟快步绕过程石朝着沈江白走过去,虽然嗓音严厉,但眼中却全是心疼和关切。
还有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
沈江白能醒过来,已经让沈舟一颗心放心不少了。
沈舟握住沈江白的手,语气柔和下来:“你病还没好,还不快回去休息,到这来做什么?”
沈江白撅起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定定看着沈舟:
“爹,就是刘飞青把我推进湖里的,你一定要帮我惩罚他。”
“好。”沈舟点头,“那你想怎么出气?”
第66章 捡来的小奴隶是个黑心肝16
沈江白的手还有些凉,被沈舟握在手里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面对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时,沈舟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从来不会犹豫。
这是他最爱的女人花了半条命才留下来的血脉,是他的宝贝。
他的珍宝,拥有什么都是应该的。
无人在意程石从地上站起身来,站在原处定定的看向沈江白。
沈江白逆着光而来,即使刚从冰天雪地里走进来,身上也是一片温暖。
身后跟着无奈却纵容的沈修然和鹿茸,身边是权势滔天却有求必应的丞相。
而刚才陷害他落进水里的罪魁祸首跪在他脚边,狼狈的像是泥地里的污水脏叶。
被堵着嘴心中惴惴,奢求自己最嫉妒羡慕的人的原谅。
这样的人,似乎被养成这样骄纵恣睢的性子,也是应当的。
“要打刘飞青二十大板,不,三十大板!”
小少爷恶狠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飞青,自以为十分凶狠:“我要刘飞青屁股开花!”
程石一怔,骄纵跋扈的小少爷被人推进水里差点没命。
他能想到的最重的惩罚只是打板子吗?
程石看向沈江白,他脸上的厌恶嫌弃是真的,说出的话也是真的。
他似乎被沈舟或者别的什么人框出了一个框子,在这个界限内,他可以无限度的肆意妄为。
但这不涉及任何一条人的性命,是保护也是桎梏。
而沈江白,他自得其乐。
沈舟闷笑了两声,点头答应:“好,只要你养好身体,想什么时候打我们就什么时候打。”
沈江白立刻高兴起来,带着点鼻音软乎乎的朝沈舟撒娇:“爹最好了。”
但看着地上的刘飞青,还是有些不解气,他抬起脚,朝着刘飞青踢去。
刘飞青目眦欲裂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立柱上。
哇的一声,连带着堵着嘴的布混着一口鲜血被一同吐了出去,刘飞青瞬间晕死过去。
沈江白只觉得浑身一轻,脚尖没有踢到任何东西。
他眼前一花,再看清的时候目光中只剩下了程石俊朗的侧脸。
程石淡然的收回脚,低头看向沈江白:“您的身体还没好,想要教训人也不必亲自动手。”
喉结滚动,程石不自觉又补了一句话:“您想做的一切,属下都会替您做到。”
虽然是他抱着沈江白,垂着眸看向他,但事实上却是沈江白被放在了上位。
他仰望着他的主人,真心或假意,不愿他触碰到令人恶心的卑劣者,哪怕只是隔着靴子的一点足尖。
程石漫无目的的想起那点漂亮白皙的足尖落在自己手心上的样子,像玉似的。
他知道,按照小少爷的脾性,小少爷一定会怪罪他擅作主张。
如果不让他出了这口气,小少爷一定会想别的法子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