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冰冷的指骨沿着人类温暖的下颌一点点往里, 几乎围住了陆呦呦的整张脸。
她脆弱的咽喉处抵着人鱼一片锋利的指甲，很长、像刚出鞘的利刃，只是停留在那儿就能让人感觉到尖锐的痛处。
陆呦呦口鼻被捂住, 呼吸不畅, 只能发出小动物般短促的音节。
快松手, 她快要被捂死了！
“嘘。”
路法斯·阿珈尔并不满意这只弱小猎物不停的挣扎, 尽管她的力气对他而言和拇指长的沙丁鱼一样轻微。
人鱼性.感凸起的喉咙轻轻滚动, 再次贴着猎物温暖的身体，发出了人类听了会被蛊惑的声音, “Лα ?（安静）。”
雪亚纳海虽然是垃圾海, 却很广袤, 偶尔会有渔船飘过。
捕获渔船上人类的绝望情绪, 是路法斯·阿珈尔狩猎间隙为数不多的消遣。
他依循经验, 低声唱着如梦似幻的人鱼之歌，试图让被他“制伏”的小猎物安静下来。
路法斯·阿珈尔并不喜欢这个人类。
她的身体太过柔软，皮肤摸起来有点像经常缠住他尾巴的水母，却比它们更有韧性, 软软地嵌在他的身上, 那股热度顺着鳞片传到血液里，是深海生物并不适应的温暖。
她的情绪也很奇怪, 明明遇到了危险，却没有人鱼最喜爱的绝望和阴暗，除了最初时的惊慌失措, 紧接着涌上来的全都是欢喜和雀跃。
不，似乎开始变化了。
滴答。
长时间的缺氧让陆呦呦原本清明的大脑一片混沌。
她渐渐停止了挣扎, 腰背却在人鱼蛊惑的歌声中控制不住的弓起。
海妖粗壮的尾巴缠绕在她的腿弯，向上顶住她的双腿,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掌控猎物的姿势，船舶的剧烈颠簸却让他坚硬的鳞片不停击打陆呦呦柔软的身体。
轰——！
外面又是一阵剧烈的海浪。
陆呦呦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滞，她眼前闪过一阵电光，臀下却淅淅沥沥渗出了一大片水迹。
鱼尾靠近腰腹的地方忽然被一大片灼热的水珠浇上，路法斯·阿珈尔一愣，下意识松开了紧紧捂着陆呦呦口鼻的大掌。
“咳咳……”陆呦呦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的喘.息着，脸颊通红一片。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窒息和冷热交替的水温之下生理性攀上巅峰，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涌上心口的是说不出的委屈和羞怒。
虽说以前她也经常在爱人面前这么丢人，但那时她是有预料的，是舒服的，可这次，却是单纯的被欺负。
“咳、滚、滚开！”
陆呦呦还是第一次对男配这么生气，她用力在人鱼湿滑冰冷的手掌上撕咬，只觉得方才被他捂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猎物再次在怀里剧烈的挣扎，路法斯·阿珈尔皱了皱眉，第一次没有立刻用尖利的手指刺破她柔软的腹部。
他嗅了嗅空气中混杂着海水和沐浴露，却还能闻到一点点的陌生的、甜腻的味道，舌尖上浅浅的一层的倒钩蜷了蜷。
“рсзйЛα ???。（你的味道好香。）”
并不熟练的说着雪亚纳海的方言，路法斯·阿珈尔没有在意陆呦呦愤怒的视线，他修长的脖颈往下弯折，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颈窝，深深嗅了一口。
陆呦呦浑身一僵，她还坐在路法斯·阿珈尔的鱼尾上，以一种双腿打开的屈辱姿势。
“你刚刚说什么？”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陆呦呦沙哑着声音询问。
她能听见人鱼刚刚发出了几个陌生低沉的音节，但那不是帝国通用语，她听不懂。
然而路法斯·阿珈尔显然是一头任性的野兽，他并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只是单手搂着她的腰，倏然站直了身体。
人鱼手臂很长，在智能光脑微弱的光线下，陆呦呦能看见他手臂上泛着青色的血管。
银薄如纱的半透明鱼鳍覆在他的肘和腕上，几根柔软度不同寻常的骨刺穿透其中，支撑着他比人类男性多出的美丽鱼鳍。
长的不正常的手指轻轻往前一伸，便勾住了浴室紧阖的大门。
“你想做什么？”
陆呦呦直觉不妙，看见路法斯·阿珈尔长长的鱼尾在地上滑行，就这么轻松的带着她出了浴室。
没了封闭的空间，暴露在空气中的上身瞬间让陆呦呦充满了不安全感。
在船舱停电之前，她正准备沐浴，不仅脱掉了外衣，连里衣也解了大半。
那两片薄薄的布料挂在她肩上，早就在刚刚和人鱼“搏斗”挣扎的过程中被他用尖利的指甲轻松撕碎。
浑身都浸泡在黏腻的海水和逐渐变凉的水液中，一离开浴室还算温暖的环境，陆呦呦立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更让她感到惊恐的，是路法斯·阿珈尔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