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连对方底牌都不清楚就妄自尊大,当真是犹如井底之蛙,愚不可及。”
在两剑对刃之时,桑意欢便知宋铃的修为变动,已经步入金丹。
倒是没想到,宋铃居然小心翼翼到这份上。
骄矜孤傲的人也学会藏拙。若是从前,宋铃恐怕早就昭告天下,宣扬起虚假的名头,现如今倒是瞒得严严实实。
宋铃越是忌惮,她就愈发开心,桑意欢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弧度,透着几分讥讽。
【宿主!要不还是算了,你也感受到天道对主角的偏爱,跟宋铃对战时灵力明显耗得极快。】
是呀,天道对主角的偏爱,就连跟她对打都会不同。可凭什么?
她作为主角就可以罔顾人命,作为主角就可以肆意妄为,作为主角就可以一己之私毁掉别人所珍视的凭。
这样恶劣的人凭什么当主角,又怎么当得起主角。
‘天道不管,我管!罪孽深重的人凭什么苟活于世,今日我定要跟宋铃决个了断,谁也不能阻我。’
桑意欢双手握剑,上扬的眼角少了几分媚态,多出几分刺人的凌厉,笑盈盈说:“师姐,藏拙这种把戏,又不是只有你会用。”
宋铃瞳孔一缩,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剑猛然出现在她面前,竖直划下。
女子迅速侧身,反转腰肢,勉强躲过桑意欢的剑。
一缕青丝飘飘荡荡,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
宋铃僵着身子,脖颈处汗毛耸立,明眸隐隐闪动,是震惊,是颤意,还有迅速翻腾猛烈的不甘和嫉妒。
感知还停留在方才,寒凉至极的剑气险些划破脖颈,肩前是被剑硬生生削掉的残发。
羞耻至极,愤恨至极。
宋铃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中的剑越握越紧,猝不及防地攻过去,桑意欢一个轻旋,躲过她的剑。
桑意欢随即挑眉一笑,似是挑衅:“师姐,你可瞧好这剑法要如何使,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说罢,女子身姿舒展,剑随念而动,谷中掀起浩然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凛冽,大开大合间将仅有几步的宋铃困在其中。
宋铃脸色微变,以剑刺去,妄图破开。
但一切都是徒劳。
桑意欢身影一闪,再次消失不见,宋铃满眼警惕,闻声而动。
一次两次,宋铃尽可能抵挡桑意欢的每一次袭击,可困在剑法之中,有心而无力,宋铃额头慢慢渗出汗珠。
身上出现多道伤口,白衣像是晕染出一片片赤红的云霞,不断扩散。
宋铃刺中桑意欢几次,可她依然恼怒不已。
她怎么也没料到,短短几月,桑意欢竟再次突破,修为更上一层楼,而她怎么可能连剑意都输给桑意欢。
不可能…绝不可能!
妒意吞噬着宋铃,手中的剑也因心神不宁变得迟缓,瞬间被桑意欢抓住时机,一剑刺穿手臂。
风止,宋铃手臂流淌着大量的血。
桑意欢毫不留情地拔出剑,宋铃踉跄两步,手中的剑掉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师姐,看来胜负已定。”
宋铃不屑道:“不过是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才勉强步入金丹,也配在这里耀武扬威。”
“不入流的手段?师姐,我的金丹可是自己渡劫结出来了,输了就是输了。”
“我才没输!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样的孤女,不过是偷奸耍滑,长了一张狐媚子般低贱的脸,勾的司沂剑尊收你为徒。”
桑意欢笑意全无,冷声:“我劝你慎言。”
“呵,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就没人知道你那些小把戏。”宋铃傲然全无,蓬乱的发髻显得人有些脏乱,眼中的灰沉更是骇人,“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呀!!!”
宋铃不顾手臂的伤,癫狂般的拽住桑意欢的袖子,愤恨地扯着,像是失去所有的理智,撕心裂肺的吼道。
下一刻,一把剑忽然出现,直刺向桑意欢后背。
桑意欢面不改色,握在右手的剑瞬间一换,转到左手,直接划破宋铃手腕,而后伸脚一踹,将人踹倒,荡起层层尘气。
“你果然还是一样。”一样的小人。
无论哪一世,都不曾跟清冷的皮囊一致,只是隐藏着内心的臭恶。
宋铃握着露出白骨的手,疼痛刺激着神经,充血的血丝布满眼球,用剑撑着自己起身,她说:“桑意欢,我早应该除尽你。”
剑裹着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宋铃没有放弃。
而桑意欢没有兴趣听她说话,剑毫不留情捅去,捅去时,她明显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阻力,让她寸尺难近。
即便如此,桑意欢也并不打算退让。
一只手不行,那就两只手一起,丹田运气,灵气在体内迅速旋转,然后附在掌上,有力地握住剑,向前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