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羡慕修士,深觉寿比苍天,可翻天覆海,殊不知修士修炼的每一劫都是生死劫。
若生,便脱变化神,寿比苍天,若死,便命落黄泉,尸骨无存。
每一劫都在数不胜数的修士陨落,或死于力竭,或死于心魔,或自断心脉。
并非所有人都能顺利渡劫,更何况如意这种状况。
想着,桑祈安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多谢长老,我感觉并无大碍,是兄长忧心了。”
桑意欢跟无事人一般,自顾自站起身,冲着药香浓郁的地方抱拳,随后熟练地踏过门槛,离开药堂。
即使她看不清,无数次走过药堂的熟练让她从容。
桑祈安连忙跟上,谢恙看了看匆匆离开的背影,步子一拐,走向藏书阁。
—— ——
苍穹星暮,星落铺成一条条长长的银河,映在天空之上,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穿过窗棂。
【宿主,你快要金丹了。】
‘嗯。’
桑意欢坐在床榻上,手心揪着被角,捏着最柔软的部分,目光混然,直视着漆黑的前方,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
【要不……我们还是去挖别人的金丹吧。】系统弱弱提议。
‘挖谁的,宋铃,或是谢恙?系统,金丹离体,不死也是重伤,你知道我不会杀无辜之人,所以只会是这两人。’
【可,雷劫将至。】
‘便是我想挖他们的,天道也绝不会同意,你觉得它会任由我这么做。’
系统缄默,变得有些沉闷,就连活泼跳动的电子纹也平稳下来,它知道宿主说得没错,但宿主已经这样了!
系统第一次这么气愤,觉得天道可恶,无情!!
系统不再说话,屋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窗外猛烈的风声,撞得窗户吱呀作响。
悄然无声,伴随着风声,桑意欢渐渐闭上眼,蜷缩在被褥上,宛如赤.裸婴儿一般瑟缩着。
【会有办法的,宿主你肯定会没事的。】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系统说。
桑意欢想下意识勾唇,可浓重的困意淹没女子,让她无法继续回应系统。
身子沉浸在软若云朵的床褥,沉于周公之中。
【宿主,晚安。】
夜明星稀,云层遮住的明月缓缓露头,皎洁明亮的光映着下方,窗边透着一个身影。
“吱呀——”
门被悄然推开,被月光映照的影子慢慢移动,走进屋子。
来人上前几步,将被褥上的女子轻轻抱起,像拥抱着珍贵易碎的宝物,动作轻柔,唯恐惊醒沉睡的她。
搂紧的手臂感受着怀中的温度,微微泛凉,犹如夏凉时的玉器,并不合时宜。
来人不由搂紧些,似是这样,就可以赶走身体的冰凉。
掀开被褥,桑意欢被慢慢放下。
一声呓语,吓得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桑意欢蹭了蹭被褥,整个脸因回升的温度变得红润。
白皙的手来到脸上,轻手轻脚地拨下凌乱的碎发,看着因沉睡变得无比温和,极度柔软的女子,安静中凭空出现一声喘息。
喘息声中,透着粘稠的欲望,又带着冷漠的克制。
漆黑之下,似是蔓延着无形的欲望。
疯狂的抓住脆弱的女子,将其束缚在原地,一遍遍释放又禁锢深渊之下的猛兽。
男子站在床边,恍若一尊没有思想的木塑,站了许久,仿佛要站在地老天荒。
他动了。
木愣许久,他又走近几分,靠近床榻。
柔顺乌黑的发顺着下弯的肩,悄然滑落,落在女子细腻白嫩的脖颈之上,黑白交织,呈现出稠密的欲色,仿佛血色中绽放的花,激发着嗔念。
呼吸声在耳畔起起伏伏,微弱的气息扑到耳垂。
男子越靠越近,直至两人再无间隙。
深夜的宁静消除屋中的喘息,连呼吸都近乎没有。
殷红的唇印在柔软之间,控制着极近失控的热烈,收敛强势无比的气息,男子犹如一只被拔掉獠牙的野兽,毫无攻击性。
温柔迷离的交缠,蔓延在空气中的暧昧隐秘挑动着神经。
“意欢……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男子声音低哑,在静谧中勉强听到,微弱的声音干净无比,犹如冬日破晴的耀阳,又似雨后忽现的光芒。
是信徒跪拜圣殿,供奉信仰的坚定。
虔诚,是底色。
男子直起身,流连地望了一遍又一遍。
离开之际,一抹窗棂折射而出光,恰好照在眉心位置。
惊鸿绝艳,不染凡尘。
额间的绯红似是日月同辉,留下惊绝一笔,涂抹苍白山色,清致朗月。
—— ——
“如意,这个你拿着,哦!还有这个,一定要保持清醒,如若撑不住一定要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