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塞西尔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些，塞西尔拍拍他的手背：“放宽心，克里斯，你瞧，我如今就安全坐在你身边，没有任何闪失。”
克里斯沉默坐着，没有看塞西尔，却突然瞥到迪马斯的面上露出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来。他没忍住撇了撇嘴，盯着迪马斯说道：“你又懂了？”
迪马斯惊愕一瞬，摸了摸鼻头对于克里斯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有些无奈：“他不告诉你，你朝我泄什么气？”
门德斯：“……？嗯？你们懂什么了？”
克里斯歪了歪头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又忍不住对塞西尔说道：“你怎么总要经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
塞西尔握了握他的手，突然笑了下：“童话中的恶龙总要经历重重险境才能取走自己喜爱的财宝，所以为了能够遇到你、记起你来，经历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其实也不算糟糕。”
迪马斯：“……”
门德斯：“……”
克里斯立刻笑起来，他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甜蜜：“哪里会有人把自己比作恶龙的？”
塞西尔见他笑顿觉开心，又回答他：“王子也行，那么你是美丽的马德拉公主吗？”
克里斯挑高眉毛：“当然不是，你才是我的公主。”
塞西尔从善如流哄他开心：“都可以。”
迪马斯和门德斯一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门德斯对他们两个惨无人道的行为终于忍无可忍，他打断两个人似乎还想继续腻歪下去的话语：“好了，说正事吧。”
塞西尔看向迪马斯，一副自己今天的对话额度已用尽的神情，他说道：“剩下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迪马斯做出一个毫不意外的表情来，“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塞西尔直接答道：“在见到克洛伊的时候，我在那位艾德文娜的钱夹里见到过她和克洛伊的合照，虽然那是一张两人年轻时候的合影，但是克洛伊和她年轻时候的模样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见到克里斯疑惑，塞西尔又解释：“艾德文娜是当初的那位警官小姐。”塞西尔看到克里斯脸上露出些许不满的神情，便又补充说：“不要露出这个神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并不是她想让我帮她卧底找线索——虽然我不会拒绝，但是你觉得她会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能保护好自己吗？这件事其实是我先答应了海勒，之后才和她接上头的。”
克里斯不解：“你自己先答应海勒？你一开始为什么会想做这些？”他拧紧眉头。
塞西尔摸了摸下巴，“一种直觉。”
“总觉得合该我去做。”
门德斯忍不住吐槽：“……什么？合该你去做？你……”这句话槽点太多，一时之间门德斯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你当时五六岁，合该去上学！”
迪马斯笑眯眯地打圆场：“好了好了豪尔赫，你的样子像是你有多么的热爱学习一样。”
门德斯虚弱至极：“因为已经有教育部的官员联系我了，希望塞西尔能够澄清一下教育部并不是真的无所作为的。”
塞西尔点点头：“当然不是无所作为，当时我逃学他们还总想抓我回去让我上学，不过他们显然很难找到我。”
迪马斯笑了笑，“这不重要，等到事情解决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门德斯皱着眉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狐疑道：“对了，你刚刚问塞西尔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看出什么？”
塞西尔扬唇：“他来我身边的目的啊，总不至于真的只是为了帮我追求克里斯吧？”
门德斯：“等等……你说什么？”他瞪大双眼盯着迪马斯，神情有些诡异地森然：“塞西尔刚刚说什么？！”
迪马斯轻咳一声，勉强笑道：“这不重要，豪尔赫，我们还是接着谈正事吧。”
门德斯一边疯狂懊恼于自己引狼入室的行为，一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去听迪马斯说话。迪马斯笑得像一只狐狸，他摊了摊手：“事情其实很简单，当年的海勒案最后虽然成功瓦解了海勒的绝大部分势力，但依然有残余的小鬼偷偷摸摸地存活于世，就连海勒最终也只被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之后在国内人权法案的关照下，他在今年春天就出狱了。”
说到这里，迪马斯的神情变得平静又冷漠。
克里斯张了张嘴，神情微怔。
“他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就是派人前往了马德里监狱找到了阿德里安，从他手中拿出了塞西尔当年在心理诊所的诊断报告副本。”迪马斯停顿一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警方虽然收缴了阿德里安手里的诊断报告，也尽可能的将其他可能留存的副本销毁，但是他究竟有没有留存更多的副本，只有他本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