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裙娇(112)

作者:鹅儿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席话听得陈为宁心惊肉跳,厨房的事儿也算了,原来就学过不少。陈夫人嘴里说的那些不吉利的东西,不就是指的她原来嫁太子预备的嫁妆。

突然把这些东西锁了,家里是个甚想头?陈为宁内心不安,但是嘴上却只说:“侄女明白了。”

陈夫人说了这些话就让陈为宁回去,至于张夫人的话,愣是一个字也不往外吐。

陈为宁看出来家里对她的亲事改了主意,却不知道又要把她往哪处送。就连陈淑宁都要上赶着给成王当续弦,还被王府嫌弃个不住,可见陈家的女儿是真声名狼藉,亲事上一个比一个艰难。

就算不是给太子或者成王做妾,陈为宁也知道,自己的亲事肯定好不到哪去,就是不知道是哪处人间炼狱。

未知才是最折磨人的。

青凤把陈为宁送出去了,反而看不准陈夫人的心意,状若无辜地问:“夫人怎么不跟三姑娘透个底?”

陈夫人正叫青鸾给她捏着腿儿,冷哼一声:“没影的事儿,跟姑娘胡诌个甚?”

张家透个结亲的意思,陈家就跟得了圣旨似的满院子嚷嚷,这不是重蹈覆辙吗?陈家被东宫退亲,还能有个台阶下,要是被张家摆一道,这脸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陈夫人了解陈为宁的为人,知她是个聪明人,说这几句话尽够了。她若是个稳得住的,听了些风言风语,就更应该知道怎么说话做事。

上房不肯说句实话,陈为宁身边的云雁、云锦却从陈夫人的梧桐院打听到些口风。等自家姑娘刚在霁月楼坐下,云锦就一脸神秘地同她讲:“姑娘,今儿晌午,张夫人来过一回。”

张夫人往上房略坐一坐,陈夫人话里的机锋就变了味。陈为宁心头一动,还问:“可说了为着甚?”

还能为着甚?云锦心里笑话自家姑娘是个呆子:“姑娘傻了不成?您打量大夫人怎么就要咱们收了那些破落物件儿?”

原来是预备着做妾的,连那九重嫁衣都是妃色,如今碰着个求娶正妻的张家,自然再用不上。陈为宁这样一想,还是有些不信:“张家与我,怎么说得到一堆去?”

武安侯不好女色,四子一女都是跟张夫人两个生的。既没有庶子,陈为宁的身份,配哪个嫡子都差一大截。陈家的女儿,又不可能到侯府做妾,她心里还在想,是不是张家的旁支。

可若是张家的旁支,对陈府又没什么助力,陈夫人怎么肯点头?思来想去,陈为宁还是觉得自家痴心妄想,对着云雁、云锦疾言厉色:“约束好院里的人,不许他们出去混说。别的人怎么说怎么做,咱们且管不着,霁月楼的人敢掺和,我就回了母亲发卖出去!”

武安侯自视甚高,他竟然肯给齐国公递橄榄枝,别说陈为宁这头想不明白,就是东宫的王清惠和徐沅,说起来也觉着事出蹊跷。

两个人在长信殿围着快要满月的太孙一顿亲热,说起这上京的趣事,头一件不就是圣人临行前的两道赐婚圣旨。一道许了成王跟齐国公的嫡长女,一道给了武安侯的嫡四子与陈家庶出的三姑娘。

因着陈为宁本来是要指给太子的,王清惠更添了几分兴致盎然,拉了太子妃的袖子,意有所指地问:“您快跟我们说说,张家怎么偏偏就要那个庶女啊?”

与其说是张家看重了陈为宁,倒不如说是武安侯府行四的张季玹自己相中了这个庶女。太子妃生了儿子,太子日日往长信殿跑的勤,她还比徐沅她们更知道底细。

于是吴字微咽了一口杏仁茶,故作高深地说:“听殿下的意思,只怕是张家四公子心属陈家姑娘,这才问他父母求了来。”

自古儿女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沅听了太子妃的解释,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这陈三小姐养在深闺,张家四公子如何识得?”

话虽如此,但从张家的考量,这门亲也说不上顶坏。武安侯的嫡长子张伯瑉将来肯定是要承嗣的,偏偏又遇着一个文武双全的四弟,样样都比他更出挑。张伯瑉已经定了南阳侯的嫡长女,若为着家族和睦,倒不好再为四公子寻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姑娘。

张季玹自家能干,又配上一个家族实力雄厚的嫡妻,武安侯夫妻也担心兄弟俩会因为这些事闹得不快。多少世家大族会家道中落,根底就是生了内乱,张家好不容易在小辈里看见些起色,自然不肯出兄弟阋墙这样的祸事。

陈为宁的出身算不得好,但好歹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打小又由着陈夫人亲自教养,亦算撑得住门户。

对于徐沅的提问,王清惠连连称是:“就是啊!娘娘快跟我们细说说,一个是将门虎子,一个是闺阁毓秀,不会真跟话本上一个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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