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域上下打量她，露出轻佻的笑意：“去吧。”
姚鹿沉默离开，即将出门时，听到身后曾域的声音：“你今天很漂亮，我很喜欢，以后就按照这个样子打扮。”
“是。”姚鹿乖巧低头，转身离开了。
恍恍惚惚回到茶饮室，沿途的人看着姚鹿露出异样的眼神，她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原本窃窃私语的员工看到她的瞬间噤了声，没多久就你拉我我拉你的走出去了。
茶饮室只剩姚鹿一人，她索性关了门，反锁。
接了一杯苦到极致的黑咖啡，姚鹿却没什么感觉，出神地小口抿着。
跟她关系还算可以的前台小姑娘发了信息来：“小鹿姐，荆如丝来找你，可她没有预约，怎么办？”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一瞬，姚鹿沉默很久，久到小姑娘以为电话出了问题，才轻轻开口：“别告诉李淼，让她直接去我办公室吧。”
自从她被驯服后，公司就单独给她了一间办公室。
曾经，这间屋子属于乔遇。
她突然明白，乔遇以前为何能火得那么快。
多么讽刺，她走上了乔遇一样的路。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姚鹿离开茶饮室，与荆如丝在办公室门口相遇。
“好久不见。”荆如丝如往常一样打着招呼，姚鹿不禁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看见那封信。
“进来吧。”姚鹿垂着眼开门，荆如丝安静跟进去。
“你怎么来了？”
姚鹿给荆如丝带了一杯美式，荆如丝淡淡接过：“来看看你活着没。”
“没死，但也差不多了。”姚鹿轻笑，倚靠在桌面上看她，“你看到的大抵是一具行尸走肉。”
“到底怎么了，如果你需要我——”
“晚了，丝丝。”姚鹿笑了，“我已经没救了。”
她的笑没有任何温度。
荆如丝心口钝痛。
“我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姚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是不是有人……”
姚鹿眼皮微抬，在唇前伸出食指，摇了摇头。
荆如丝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愣看着姚鹿伸出手在桌子下面点了点，瞬间明白了姚鹿的意思。
桌子下面有窃听器。
第119章 想念
“正常交易。”姚鹿勾唇笑了下，“不必大惊小怪。”
“……”荆如丝无言地看着她。
“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不必再来往了。”姚鹿打开门，“我一会还有工作，就不送你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低声道：“丝丝，不要再找我了，不安全。”
说罢避开荆如丝复杂的视线，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走廊昏暗，姚鹿走向前方，就像跃进不知名的深渊。
控制不住得，荆如丝冲上前，拉住姚鹿的手：“你坚持住，我会带你离开的。”
其实她想说，离开这里吧，大不了咱们不当演员了。
她能看到姚鹿眼底破碎的东西，可她也知道，演戏同样是姚鹿一生所求，离开娱乐圈了，她的人生也失去了意义。
姚鹿不会同意的。
姚鹿眸光闪烁，她嘴唇嗫嚅，最终紧紧抿成一条线。
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走不了，丝丝。”姚鹿摇头，“我走不了。”
荆如丝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这位是……荆小姐？”曾域笑眯眯出现，“你跟姚鹿是朋友？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曾域给荆如丝的感觉像个笑面虎，她有些不适，没说话。
“不怎么熟。”姚鹿冷笑，“恰恰相反，我们之间还有过矛盾，如今又是竞争关系，怎么可能是朋友。”
“快走吧。”姚鹿不耐烦挥手，“那个科幻剧组的女主只能是我的，你还不够格跟我抢。”
“哎。”曾域不赞同地摇头，“姚鹿，来者是客，我之前都是怎么教你的。”
曾域说着伸手想拉荆如丝，她一个侧身：“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曾域有点惋惜，上次乔遇追悼会当天，他就觉得这个女人身材不错，可惜没机会接近。
若有所思回头看向姚鹿，却发现身后早没了人影。
“有意思。”曾域拍了拍手，眼底露出捕猎者才有的凶狠。
*****。
虞司闻处理完手里的事，去了虞宋那。
虞宋形态优雅地坐在阳台晒着阳光，看着书。
听到声响，她头也不回，不冷不淡道：“终于想起来回家看看我了。”
虞司闻没理会她的揶揄，进屋巡视了一圈：“我给你请的护工呢？”
“被我赶走了。”
虞司闻神色一冷，还没开口，虞宋就“哎呀”一声：“放心，不是辞退。我不用他们时刻陪在我身边，只需要打针吃药时过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