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是大喜之事, 太后便埋头于打点长公主嫁妆的事情中了,贤妃从旁协助。因贤妃本就与太后和长公主关系要好的,当年又是伴读的交情,从旁操持再便宜不过了。
因此这阵子总是往慈宁宫跑,譬如今日阖宫拜见时,韦顷盈到的早便已瞧见贤妃坐在太后下首,正笑吟吟说些什么。
瞧见韦顷盈来,贤妃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可真是不禁念叨的,娘娘您瞧,可是将人给盼来了。”
阖宫拜见的日子自是带了嬅儿来的,太后见皇孙的时候不多,除了温昭容时常带着永宁公主来慈宁宫,从前俞氏在时不得太后好脸色,因此除了必要场合从来不将皇长子带来,如今栗贵嫔也不会。
韦顷盈这边自是因着嬅儿还只几个月大,出来一趟也不方便,便不怎么带出门了。
说起来今儿还是太后第三回 见到小公主,第一回是满月礼上,第二回还是上个月,如今见着比前些时候又大了许多。
都说孩子一天一个样的,太后又喜欢公主,她只生养了长公主一个女儿,从来瞧着小公主便是稀罕的很。
太后因着最近操持婚事心情也好,当下脸色也带了些笑意,难得柔声道:“将小公主抱过来给哀家瞧瞧。”
玫娘与韦顷盈对视了一眼,韦顷盈福了福身笑道:“小公主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祥康金安。”
太后笑着一连说了几个“好”,孩子抱在手里头,瞧着嬅儿眉眼张开了许多,白嫩可爱,眼珠子眨着煞是可爱呆萌的模样,莫说韦顷盈了,几乎是人见了都爱的。
太后心情愈发好,瞧这孩子竟然一点也不哭闹,丝毫不怕生的模样,想来也是个爽朗性子。
她从来都觉着公主便是要这样,大大方方的才好,所以素来不喜欢畏畏缩缩,畏手畏脚的女子,敞亮点她更欢喜。
对于韦顷盈,她也有了几分青眼,其实不论是贤妃还是长公主当日都夸过韦顷盈不卑不亢的,性子也好,今日她瞧着也是愈发不顺眼,便笑着道:“这孩子生得好,怪道她母妃是个美人儿,眉眼像你些。哀家听闻满月的时候陛下就赐了名儿,嬅,女容俊丽,倒是很配得上。”
陛下疼爱这孩子,名儿也就罢了,当日她从封号中便瞧出来了。淮阳,那可是龙兴之地,虽当日定了这京兆为国都,可淮阳亦是名副其实的陪都,历来天子的青眼有加,造就了淮阳非同一般的地位。
如今给小公主以淮阳作为封号,亦是一种看重与肯定。
韦顷盈笑着自谦道:“娘娘谬赞了。如今嬅儿年岁还小,这些话着实担不上。今日亲近了娘娘,沾了娘娘身上的福气,臣妾觉着受之不起,万般珍贵。”
“娘娘您瞧,这韦妹妹是多么的嘴甜会哄人开怀。连臣妾听了都觉得要乐开了花去的。”贤妃笑吟吟道,她端起茶盏啜了口。
话音才落下,皇后等人便到了,皇后福了福身便落座了,笑着扫了眼殿内,瞧着太后怀中抱着小公主便柔声道:“臣妾还未进来便听见里头的笑声,果不其然是淮阳来了,母后瞧着也开怀。”
“宫里头孩子不多,人年纪大了便喜欢瞧儿孙承欢膝下的模样,那才是天伦之乐。”太后笑了笑道。
抱了一阵子,玫娘便将小公主重新接了回来,她跟在韦顷盈身后,低眉顺眼的模样很是恭谨。
嫔妃们眼瞧着都来的七七八八了,到后头温昭容带着永宁公主来时,太后亦是高兴的很,孙辈里头最亲近的其实就是永宁了,这孩子到底聪慧伶俐,一双巧嘴哄的老人家很是开怀。
于是又是一番赏赐,除了永宁公主的,还有嬅儿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一对玉珏。是太后娘娘当年的陪嫁,因此很是珍贵,说是前朝得来的旧物,正巧俩小姐妹一人一个。
皇后笑了笑带了几分歉疚道:“说起来,云阳妹妹的婚事定在了年底,说起来还是有些仓促的。臣妾身子不济,不能帮母后从旁操持,都是臣妾的不是。”
“你有什么不是?莫要太自责了,人也没什么三头六臂哪里能样样都顾及来呢?无妨,只是你要紧着自己的身子,身子若是不好往后倒下了,那么一切都是空。”太后轻叹了声和蔼道。
瞧着她歉疚,太后自然不会责怪她,她从来都是偏爱皇后的,毕竟当日是她选中的皇后。其实当年娘家子侄中倒有一个正适龄的,娘家兄弟都明里暗里暗示,她还是选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