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自会衡量,不过你要知道张成安是朝廷命官,若是你所言有虚,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刘青姝淡淡说道。
小巴犹豫了一下,可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要是退却的话,那还会有更多的人受罪。
“刘状师,我想聘诉!”
小巴迟疑拿出了一锭银子。
刘青姝看出了她的窘迫,伸出了两根手指:“二两银子即可。”
小巴喜出望外,那么说来,刘状师是答应接下了她的冤状了。
二两银子?这也太便宜了。
小巴从欣喜中反应过来后,忽然升上了一抹愧疚。
在神都,二两银子如何能够养的起一家状师所?
“我,我还有银子的……”
“不是你的原因,我的无声居,我说了算,要是觉得愧疚,可以来无声居干一些杂活,不过我只开一月五两银子。”
一个月五两银子!
一个月五两银子何愁找不到好杂役,她不明为何刘状师会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分明她样样不如他人啊。
“刘状师,您莫言说笑了,我这样样不如人,如何能担使得五两银子?”
“怎么,你觉得我是个吹饼的主?想怎么开,是我之事,开不开得起也是我的事。”
小巴顿感鼻子酸涩,头一回有人说她值得一月五两银子。
“好,待事情结束后,小巴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刘状师!”
说报答,有些沉重了。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郝年一个杂耍班主竟然认识张成安。
“那你收拾一下东西,搬来无声居吧。”
无声居后院有四个房间,刘青姝想了一下,女子待在其中不大安全,还是将房间设置为男女各两间,最好找品行好还是练家子的人,她才放心。
“后院四个厢房,你选右边的其中一个厢房。”
小巴这辈子都没想过郝年口中的她只配住柴房,如今她也有自己的房间了,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从小巴的口中,刘青姝也了解了郝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杂技团里尚有姿色的女子皆没能逃得过郝年的毒手,也曾有人将此事举给府衙,后来被张成安给拦截下来,再无音讯。
小巴之所以砸缸,是因为害怕郝年死了之后,他们的公道依旧得不到伸张,还白白让郝年白事大办。
“一口官缸,十两银子,今后的两个月你可要过着没有银钱的日子了。”
“小巴不怕!”这会儿,她倒是坚韧。
刘青姝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
现在,她有得来忙了。
她记得武月说过,张成安是宛阳长公主举荐,得了一个县令的官职,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可真相啊,往往在扑朔迷离的尽头,得穿过层层迷雾才始拨见青天。
看来,只能想办法拿到宛阳长公主那年浮生林宴会的名单了,这样才能知道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
可这份名单是否留存?
横跨十年凶杀案,凶手为何偏偏集中在如今杀害那几个人?
刘青姝首次来到了武功侯府,武功侯府还是和画像中的一样,恢宏内敛,朱门如烫,仆从众多不说,个个皆是训练有素的大户之仆。
奈何这样一座武功侯府却护不住一个武月。
“我找仆射生。”
守卫面色如常,不做言语。
是了,除了这一张和武月颇为相似的脸,她似乎和武功侯府没有太多的联系,不,还有这一身血缘。
“我找仆射先生。”
“家臣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够见到的,平民该知白丁之身勿ʝʂɠ攀高门大户。”
身后一个骨相如盆的三白眼女子讥诮道。
女子穿着华丽,两撇八字发顿生老是,那一张脸满是傲气,身后的婢女为她撑起一把油纸伞。
“烦请告诉仆射生一句,赵家赵翎意求见。”
“请稍等。”
武功侯府几时变得如此势力眼?
赵翎意的靴子外绣了一个粉色的梅花鹿,梅花鹿侧看如马。
刘青姝瞳孔顿时一缩,她是无魉城的人!
仆射生竟然还认识无魉城的人!
周穆曾说过他是在赵家小姐修建泉池之际,挖了一个栖身之所。那这赵家小姐该不会是……
刘青姝进无魉城之际,没几个人识得她真容,想来这位赵翎意也不曾见过她。
“看着本小姐作何?本小姐的绝世美貌岂是你这等小人物窥得眼的?”
刘青姝只觉自己的下颌微张,仿若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赵翎意生了恼意,一鞭子朝刘青姝挥了过来。
刘青姝也没躲避,生生握住了鞭子。
“住手。”
听闻此音,赵翎意连鞭子也顾不上了,如鹅一般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