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当一个横刀夺爱的小人。
“哦,这个啊,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改天我带你去见它,它可乖了。”
他才不呢。
刘青姝被他拎了起来,还是熟悉的动作,还是熟悉的速度,她下意识抱紧了温灼鱼。
这男人是真听不进去话啊!
到了宅院里,刘青姝强忍不适找到了床下暗砖里的状师令。
温灼鱼瞥了一眼刘青姝手中的状师令。
这东西他倒是听说过,分为白黑赤金四令,白色的状师令可为白丁鸣不平,其形寻常,上拱下方,只刻有状师本人的姓氏。
黑色的状师令可为县官之下的小官以及商人鸣不平,其状和白状师令只多了简单的花纹,可有探视犯人之权。
赤色的状师令可为丞相之下的人鸣不平,比起黑色的状师令,花纹更加复杂,在探视的基础上,有延酷刑的作用,也可凭借此令直接喊话大理寺中除寺卿之外的人,有通信之能。
金色的状师令,他未曾看见过,只当是随意杜撰出来的东西,不值多费心思。
刘青姝手中的状师令,正是黑色的状师令。
黑色的状师令可不好拿到,他听说女帝一共颁了一百零八块白色的状师令,四十九块黑色的状师令,七块赤色的状师令,至于金色的状师令他不知。
刘青姝手中有黑色的状师令,也算是个奇女子,难怪她还放在暗格里。
“愣着作何?走啊。”
刘青姝将状师令收好,见温灼鱼堪堪动了一步,立马上手将温灼鱼给拉走了,好在他还算是比较配合。
夜微深,露水起。
刘青姝亮出了黑色的状师令,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让出了一条道。
“等等,他不能进去。”
衙役拦住了温灼鱼。
“他是我仆人,是自己人。”
“一枚状师令只可以进去一人。”衙役不肯将温灼鱼放进去。
刘青姝细细思忖,也是,温灼鱼戴着个面具,换作是她也不放心他进去。
“这样吧,你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就出来。”
刘青姝拿着状师令进了牢房,因是中秋,牢房里的捕头只有那么两三个。
“捕头大哥,徐花娘是在哪个牢房?”
正在吃着月圆子的捕头对视了一眼。
刘青姝要见徐花娘,是想交流一下怎么弄死自己的丈夫吗?好可怕的女人。
“徐花娘现在是重犯,你是她的什么人?”
这两“煞星”见了面,那还得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是个正义的小状师啊!”
正不正义不知道,反正整个洛水镇的人都知道她克夫,还传到了他们县城里。
洛水镇离县城近,赶车过来也不过半个时辰。
“青姝妹子,听哥一句劝,这事已经盖棺定论了,你就别掺合了好吧。”
刘青姝道:“不带我去,那我就挨个去找,明儿个告诉你们县主,你们把一个黑令状师给累死了。”
黑令状师本就不多,尤其是女性状师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性状师,怯懦的芳沁县主跟个宝贝一样供着,恨不能将这个县主过渡给刘青姝。
“好好好,祖宗,服了你,我领你去。”
李传生领着刘青姝往里边走,边走边说:“刘状师,不是我说你,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女帝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女帝。”
李传生看得清楚,只要女帝一下来,还是男尊女卑,男人的地位不会再被撼动。
“当然有意义,我辈虽是涓流,汇之众势也可一泻千里,让世人看见我辈汇聚成的长天瀑布。”
“况,我手中的状师令便是我存在的象征,可留存千年,我可受千年香火,还是头香,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李传生被说得哑口无声,他就不该和一个状师说话。
“喏,这里。”
刘青姝顺着李传生指着的方向看去。
只见狭小的牢房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的身上还带着些许伤痕,她的头上缠了几根ʝʂɠ稻草,模样狼狈,口中喃喃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你们对她用了刑?你们屈打成招,明儿个,我告诉你们县主去!”
“哎哎哎,别,兄弟们下手是有点重,也怪她半句实话也不说。”李传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有切实证据证明她是凶手?”
证据?除了徐花娘,还能有旁人不成?
李传生咕哝了一句:“两刻钟,自己把握好时间。”
徐花娘这般样子,她怎么才能够问得出有用的东西?
不管了,先试试。
“花娘,我是刘青姝,我是来帮你平反的。”
第五章 异兽篇(五)
阴暗的牢房里,稻草发腐,老鼠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