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锋寒的面具下竟然是这样一张俊美好欺的脸。
她若是温灼鱼,想来也是会选择用面具遮容,毕竟顶着这样一张脸,迟早是要入了女帝的控鹤院。
女帝虽到半百,但雌风却盛,若是碰上了温灼鱼这样的美男子,叫她如何能拱手相让呢。
刘青姝想到这里,将他一把推开,不顾他意犹未尽的神情,她快速地将他的面具给他戴好。
“温灼鱼,你这面具,今后也不能随便摘下来了,叫人看见了多不合适。”
温灼鱼只当她吃了醋味,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快意,似卸下了锁链的雄鹰,心中畅快得很。
“有多不合适?”他眼神靡腻,好整以暇地枕起一只手。
刘青姝想了一下,开口道:“你现在是被通缉,莫是要连累我才好。”
温灼鱼神色一凝,方才他该是给她一个教训才是,现如今他倒不知如何驳说才好。
第二十五章 女子香(三)
“温灼鱼,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地位越高越好。”
维护神都和平那么多年,他得罪过的权贵数不胜数。
他们金吾卫便是这样,哪怕开罪的权贵越多,上头不一定会保你,下面的百姓又需要你来当这个好人。
温灼鱼怏怏道:“不知道。”
有人想拿他这条命,他也想看看在这朝中,可有人会保他。
“你家在哪?”
“现在可不是拜访我父母的时候。”
顿了一下,他又改口道:“城南东街桂花糕点铺子往里巷走第九户人家,那有一座宅院,便是我家。”
“家中二老可有与人结怨?”
温灼鱼微微不耐,她这语气倒是像把他当成了犯人来审问。
“没有,他们都是吃祖宗本的地主。”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的父母是吃祖宗本的。
“不过,我有一个大哥,温贺。多年前同父母怄气,离家出走,不知道在哪里谋生,刚出去几年,还会给家里捎信,这几年来倒是一封信也没有,二老派人找了多年,未果。前些年,我娘开了一家镖局。”
走镖可至天下,的确可以起到找人的作用。
“这,不好吧。”刘青姝微微气虚。
“什么不好?”
他有哪里做得不对吗?
“你把家里的情况尽数告诉了我,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半夜里去你家盗物?”
温灼鱼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会,他们会武,你打不过。”
刘青姝……
说话那么直白,只怕是这神都里难有姑娘看上他吧。
温灼鱼翻了个身,促道:“走吧。”
一番话对垒下来,刘青姝似乎没占到什么便宜。
这可不像是她,刘青姝把这一切归咎到那一张脸的身上。
的确,温灼鱼那一张脸罕见得很,青峰冷眸,加些配饰,更灼风华。
仔细一想,这“灼”字妙得很。
臂如帘外雨歇后,暮天灼灼,不经意间泄下一抹流云,隐息山幕之下。
“你有什么打算?”
她问这话,是想问问看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先证明我当时不在金吾卫内庭之中。”
温灼鱼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他当夜并不在内庭之中,只要洗清了嫌疑,他不是更加容易查到凶手是谁吗?
“我有办法了,但需要你的配合。”
她的配合?
刘青姝看他笃信的样子,大抵是想到了办法。
可是要让那人为他作证,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趁着夜色,温灼鱼托刘青姝去茶山找姜白山。
刘青姝开始是不愿意答应,奈何男色动人,跑一趟也不是不可以。
茶山,顾名思义便是种茶之地,姜白山守着一片茶,因经常倒卖茶叶给外邦,被温灼鱼请去喝了几杯茶后老实了不少。
此时,姜白山正在和自己的兄弟们在山寨里喝酒。
“呸,这酒越来越难喝了!定是那烧酒的婆娘往里头注入了水!”姜白山啐了一口水在地上,一块黑色的布带绑在他的额上,看起来粗犷无比。
“大哥,别说了,最近啊,咱们的大红袍不好卖出去,人家听说了咱们以前的事,压根就不肯买。”
姜白山心中堵得慌,不过是在牢里待了几年,他又不会往茶叶里加东西,他家的茶叶怎么就比不上茗鹤楼的茶了!
“都是那些骚客,口味刁钻!”姜白山闷喝了一口酒,心里的那口气堵得更死了。
大好的香脚大红袍不要,非要喝搓茶剩下的残渣。
“现下,咱们进不去无魉城,装恶徒也不像啊!”
“进不去无魉城,咱们又怎么知道无魉城的人在哪里?会不会帮咱们卖茶叶。”
兄弟们一肚子的苦水不知往哪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