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直播？怎么可能，你们在直播什么！？”
下一秒，卡多里不紧不慢游到了他跟前，把光脑镜头对着他脸：
“丹约利德随身带的一个小发明，在这里意外好用，直播流畅得不得了——你刚才做的那些，都一五一十播出去了。”
字字如雷，把弗雷劈得一片空白。
他张着嘴，眼球死死盯着面前快速滑动的弹幕，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喉头那么艰涩。
[我的海神，这就是传说中大陆最优雅的贵族世家？优雅地霸凌？]
[弗雷本来就是这样，圣米洛尔学院的鱼学生还有哪个不知道的吗？]
[不愧是被虫族收养的鱼，品行真差劲！]
[Ocxiv这也太恶心了吧，快把你的脸挪开！本鱼简直要吐了……！]
陆明也看了那些弹幕片刻，挑眉道：“看来现在，不只是你哥哥会知道了。”
弗雷脸涨得通红：“……滚！！！”
他五官被肉挤在一起，也不知是懊悔还是恨意，眼眶里跌出了几颗泪水。
“我不会放过你，陆明……”他赌气似地说。
陆明耸了耸肩，笑道：“无所谓，只要这次你记住——任何形式的霸凌都该死。”
闹剧过后，一旁丹约利德终于可以冲上前无所顾虑地抱住自己的弟弟，眼镜落在地上，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罗也……是哥哥的疏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伊特抚背安慰丹约利德，丹尼娅对伤者使用治愈异能。
一片混乱中，只有科罗也异常安静。
耳畔亲哥哥的哭声置若罔闻，他睁着青紫肿胀的眼，一直盯着陆明，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永恒。
而陆明只丢下一句“我先去莫西三角外等你们”，便打开光脑，匆匆离开了。
第53章
“殿下。”
陆明看着莫西三角外果然一秒连通畅通无阻的光屏, 歪了歪脑袋说：
“刚才是有什么事？”
虽然光脑第一次连通陆明有事先挂断了，但费森也没多问，只道：“路权已经拿到两三天了, 陆海交通那里怎么还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陆明“噢”了一声：“殿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铺路材料选择的问题吗——我和伊特今天才去看了看，没解决, 估计还得再等等。”
费森沉默了下，“埃德蒙今天去陆海交界地带了。”
“……哦？”
陆明微怔了怔，灰蓝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好奇，“他去那儿干什么？”
费森摇头：“我派虫跟着, 他只是去那儿走了一趟, 没发现异常。”
陆明闻言有些疑惑，两指捏住下巴想了想，旋即抬眸粲然一笑：“好的, 我知道了——”
“多谢殿下提醒。”
他笑起来时总是充满无尽意气的, 灿烂夺目，所到之处仿佛可以扫除一切阴霾，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
费森被光屏上那笑容晃得怔了一下，旋即神情没什么波澜道：“嗯, 那……”
陆明打断：“殿下连通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挂断未果的费森眉峰倏地一动：“……不然呢？”
“按理说这件事虽然确实和埃德蒙有关, 他有动静殿下提醒我也是举手之劳。”
陆明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儿, 扶着下巴好像认真分析道：
“可是雷声大雨点小，既然事情本身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归根到底没什么威胁，按照殿下任风云变幻自岿然不动的性子，为什么还要专门来个连通给我呢？”
“……”
费森看着他那摇头晃脑提问的样子, 莫名想到了“古灵精怪”四个字，却也有些哑言, 半晌只道：“嗯，这件事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挂断了。”
“诶！哈哈哈别啊殿下。”陆明笑起来，“怎么这么不经逗……”
语音带着点嗔怪的意思，费森听了没说话，只静静注视着那张极为俊美的脸。
“还记不记得来圣约尔海帮我内测体验的事？”陆明收敛几分笑意，与他对视道，“我正在找法子能让你来。”
“伊特帮我查了查，那些古籍上记载，历史上曾经是有过一种药水能让虫族自由进入圣约尔海而不受海水烧蚀的——殿下等我，很快。等重新找到这种药水，我就立刻带你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这种药水自虫鱼两族渐行渐远后已经消失很久了。
不说绝迹，就算是找到了，那也几乎能耗人大半辈子，绝非“很快”之事。
年少研读过虫鱼历史的费森深知这点，但他并没有否认陆明的兴致，而是“嗯”了一声，唇角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