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不掉的鲜花呢?”
“做成鲜花盲盒,统一69元,花器一并赠送。”
许一诺怔了好半天,由衷叹:“你好会做生意啊!”
“说来这些点子还有我哥的功劳呢。这个花店,我哥也有股份。他可帮着出了不少力。”赵嘉欣特意把赵嘉锐捧到前台,要让许一诺对他改观。
许一诺没在意,又问:“那现在客户群体稳定吗?”
“还可以。两个群加起来一两百人吧。”
看许一诺若有所思的模样,赵嘉欣又说:“原先听说你要跟我哥一起改造花园,我还暗自高兴,想着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你们种花,我卖花,不拘着品种数量,哪怕就按时令来,有多少我收多少,专拿来做设计款花束,借机把我这花艺工作室的名头打响,好往县城里去开家更大的花店呢!”
许一诺打的正是这个心思,听赵嘉欣这一挑明,心头愈发雀跃。只是方才她还阴阳怪气说什么撑不起场子、环境不合,现下可怎么婉转迂回?
赵嘉欣还要说:“只是现在……”
赵嘉锐轻声打断她:“先说到这里吧,嘉欣,我们还有别的事。”
赵嘉欣遗憾抬头:“还有什么事?急吗?不再坐会儿吗?”她看俩人还僵着,真心想再兜转一圈、从中说和。
“不了。”赵嘉锐已经起身,朝许一诺抬了下手。
许一诺很配合地跟赵嘉欣告别:“那我们就先走啦,下次聊。”
一上车,许一诺就迫不及待跟赵嘉锐分享她的新思路。
“果然是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上午范丁玲还跟我说花园农场如何也比不了云南基地,价格上就是个大亏。可听嘉欣这么一说,我倒发现这未必不是一条有利可图的道儿。做生意也不是说得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开张。只要抓紧时机,在几个紧要关头吃上几口,也能混上一年。还有就是,谁说花园的营收就非得靠卖花?咱们也能多元化经营呀!综合养殖农场那套还是适用,不让养殖,咱们就办一个结合养花、烧烤、亲子、休闲娱乐于一体的花园农场。门票、餐饮、DIY体验活动、鲜花销售,甚至租赁场地给人举办草坪婚礼、拍婚纱照,都是来钱门路。”
她兴高采烈地畅聊项目计划,话里话外都是“咱们”,全忘了两人还在闹别扭。
赵嘉锐实在没忍住,捏捏她的脸颊,说:“我们诺……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许一诺把脸一虎,斥道:“说正事儿呢,严肃点。”
又拍开他的手说:“你不是生我气了嘛,干嘛还碰我?”
“对不起。”赵嘉锐迅速说。
许一诺一愣:“你说什么?”
随即侧身盯着赵嘉锐的脸,唇边挂着戏谑的笑意。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赵嘉锐诚恳说:“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前不该那样讲话。而且,我没有生你的气。”
又瞥了一眼许一诺,小声问:“那你还生我气吗?”
许一诺也学他捏上他的脸颊,很大度地说:“好啦,这次原谅你。”
无端懊恼的小情绪被她一言半语就化开,赵嘉锐笑了。
他想起重逢那日,她因未戴头盔被崔鹏程抓包,崔鹏程笑说“许一诺,还是那么有意思”时,他心内除了醋意泛滥,还接了一句“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在那之后,费尽心思制造的每一次相遇,他看似不动声色、毫无波澜,其实内心无数遍感叹,她怎么能那么可爱呢!与他周旋时,写在脸上的心思、狡黠的笑容,都让他怦然心动,尤其那晚的主动投怀,更惹得他意乱情迷、一夜无眠。
这样可爱的许一诺,他怎么会在两年前,只听她说要分手,就气急败坏、删她微信、断绝往来呢?管她是为着谁才接近他?到底还是在跟他相处不是吗?管他表白语好不好听?反正是先跟他表白的不是吗?名义上他才是她的男朋友。怎么就非得计较她动机不纯、不够喜欢他,非要感情用事、一刀两断,又在重逢后故作姿态跟她来回拉锯、若即若离呢?
憋屈的到底不是自己吗?
如果他早一点认清这个事实,再遇后就坦言他期盼复合,而不是硬邦邦说什么非要她再追他一次,或者再早一点,早在她说分手时,用心挽留,是不是这样的笑容,他就不会错过这么久?
所以,他们现在算不算谈恋爱有什么要紧?她认不认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一天,他就陪着一天,直到她再也逃不掉为止。
想开后,他笑得愈发舒心。
“笑什么呢?”
许一诺诧异地看这个人自顾自地笑着,唇边的笑意还越来越深。
“想到一些开心的事。”赵嘉锐语气轻松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