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无力地朝后头的软枕倒去。
只没接触到软枕,倒是入到一个带着清冷夜色,伟岸高大的怀抱里。
她睁着极黑湿润得如一片水的眸子,惊愕地看着身后的人。
“你怎还没走?”她推开他。
一只手猛地将她握住。
廊檐下的窗前,一个高大修长的成年郎君,将一个柔弱娇美的身影抵在榻上。
分毫不让。
“你想孤走去哪里?”贺兰宴一脸佛性,却略带煞气地微笑着问道:“孤走了,好让你的夫君上你的卧榻吗?”
不给顾眉回答的机会,他眼珠严肃而冒火地将她从下往上欣赏着:“顾姩姩。你叫谢文那废物夫君。叫孤什么呢?”
他终究是将在屋顶上想问的问题给问出口。
顾眉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他:“你去哪里臣妇管不着,只是你来我这里,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我的清白,我的身体,你早就得到了。你还想得到什么呢?”
贺兰宴看到了她眼中的不信任。
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想要摧毁她的暴虐想法。
她竟然信了谢文的挑拨。
他深深地盯着她唇齿反讥:“孤要你就给吗?”
贺兰宴将卧榻上年轻柔软的妇人蛮横强硬地抱起。
第58章 你该叫什么
顾眉实在是不明白贺兰宴到底怎么了。
她叫谢文夫君,是因她如今还未与之和离,也没有彻底撕破脸皮,还有夫妻的名义在。
叫夫君有何不可?
而贺兰宴,他也明明说过,与她是露水姻缘,过了就过了。
那叫什么,又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仿佛看穿顾眉心中所想,贺兰宴俯下身,眼神热烈,认真地道:
“你将贞洁给了孤,孤亦染指了你的清白,在这半年里,但凡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只须传信给孤,孤必竭尽所能为你做到。”
“孤名贺兰宴,字怀信,不善是孤的法号。顾姩姩。希望你记牢在心里。”
这会屋内点着火烛,可以很清楚地看清面前的人。
刚刚在他怀里挣扎过的原因,此刻衣裳半敞,露出宽阔肌理分明的胸膛,好似一座不倒的青山,撑在她的身前。
上次映芳也曾说过,贺兰宴答应在这半年里,会帮她。
可那样的转述,没有直接从贺兰宴口中听到的更有冲击力。
竭尽所能。
是他要从自己手里拿东西的补偿吗?
“顾姩姩。为何望着孤不说话。”他按住顾眉的肩膀,手腕上的檀木珠串压在她的肩头。
“孤好看吗?”
他问得直白,那双漆黑的眼眸,侵略性浓烈。
威严的气息将她笼盖,随时都能将她压倒般。
事实上,贺兰宴也的确将身子下压。
之后莺声燕语,都藏在漆黑的夜色里。
那一晚,顾眉唯一期待的,就是天亮。
她以为挨到天亮一切就会休止了。
然而,到了天边现出一抹鱼肚白时,她还被贺兰宴按在怀中喂水。
如同被露水浇灌过的花,红润娇艳,说不出的慵懒妩媚。
“够了……你快走吧。”顾眉怏怏地,农人家的田地也有个歇息的时候。
贺兰宴却按住了她的肩,“不急。”
将她拽起,让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顾眉慌得想要逃走。
然而,堂堂的佛子,早就舍去一身佛性,化身吃人的妖魔。
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拉了回来。
没完没了了。
第二日,顾眉醒来时,身侧的卧榻空着,回想起昨夜的荒唐,顾眉心头不禁打颤。
昨夜,贺兰宴一刻都不让她闲着,一处也不让她空着。
“顾姩姩,孤是谁?”
他不停地问。
她胡乱地答,错了,就是更猛烈的风雨袭来。
“不对。再好好想想。乖。你可以回答得很好的。”
俊秀绝伦的脸皮,虚伪哄人的话语,在她答错后,动得却是毫不留情。
顾眉有些失神地想,贺兰宴这是什么态度?
他想要什么称呼呢?她已经把从前两人最情热时的称呼“怀信哥哥”都喊出来了。
可他依然不满意。
最后到底怎么昏睡过去的,也想不起来。
她拢好衣襟,确保没什么痕迹露出来,这才起身叫映月。
声音嘶哑。
进来的是映芳,她端庄一碗羹汤,“夫人。殿下走之前,吩咐奴婢先熬这个。”
顾眉凑近一看,面容一红。
里头是补气的参汤。
这人实在是太过可恶。
她会这样,还能怪谁。
洗漱完毕,顾眉慢慢地将碗中的参汤喝掉。
谢文已经醒来,昨夜虽被赶走,可今日却不能不去做个样子。
而且,谢文昨日突然过来,想要试探她的手中是否有父亲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