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需要解,只要一撕就断。
贺兰宴忍住撕开的冲动,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双颊绯红的妇人,好似轻轻一戳,就会破了皮般。
“孤可不白帮忙的……”
顾眉渐渐混沌的脑海,有一瞬清明。忽然想起从刚刚贺兰宴松开手的那一刻,他约莫就在故意等她撞上来的这一刻。
身上的热,让她声音都在抖,迟疑地问,“我能给你什么……”
她一开口,那红润的唇就被眼前的男人直接堵住。
贺兰宴吻得极为用力,仿佛是要掠夺一般,接着是一声衣帛被撕开的声音。
顾眉欲哭无泪。
她只是让他解开,并不是要被撕开。
回府时可该怎么办?
直到马车好似停了下来,外头有人恭敬地禀报府宅已到时,顾眉微肿的唇才被放过。
然而,却是连指尖也抬不起来了,更别说起身下马车了。
她正挣扎着时,贺兰宴扯过之前褪给她的外袍,将她如上马车时那样裹得严实,直接抱了下去。
从护国大长公主府出来时,太阳还没落山,此刻天色却已经微暗。
顾眉挣脱不开,只能选择做个掩耳盗铃的人,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仿佛这样才能不闻不问,不清不楚。
贺兰宴抱着她没有半刻停留,入了太子府邸。
一边走,一边吩咐下头的人。
“让府医过来,再备些热水。”
顾眉从头到尾都被贺兰宴抱着,直到进了屋才放下。
简朴阔大的屋子,没有多余的装饰,独独帐幔是雨过天青色,给屋子添了丝色彩。
到此,顾眉本该安下心来的,只她想起自己是在护国大长公主府里赴宴。而且还有映月……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刚刚从公主府里出来,不曾同府里说过,还有我的婢女……”
贺兰宴按住她的肩,“你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晚了?顾姩姩。你可得好好感谢孤。已经让人送信给你婆母,言大长公主要留你在府里做客……”
顾眉喃喃,“这,这怎么可能?”
贺兰宴:“难道你要让孤使人说你来孤的府邸,要和孤鱼水之欢吗?”
他将身上的衣裳褪下,光脚走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一条白色的中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那呼之欲出的蓬勃气息,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第33章 莫不是收拢了哪个宫婢
这一夜,顾眉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她与贺兰宴的私情被人发现,还是护国大长公主府的水阁下,那些审视她的目光,厌恶的,鄙夷的……
每一道都好似一支长箭,齐刷刷地射过来,仿佛要将她万箭穿心般。
顾眉难堪至极。
她在人群中,想要找到一个依靠,没有一道熟悉的。
画面一转,她又梦到贺兰宴。
他握着佛珠,慈悲外带着恶意。
顾眉一惊,醒来,眼前是雨过天青的帐幔。
不是在护国大长公主府的水阁里。
顾眉微微松了口气。
再一回神,冷汗又涌了出来。
这也不是她的晓月轩。
顿了片刻,昨夜的记忆忽然涌上来。
她慢吞吞地撑着手臂,想翻身起床,扯到酸痛的双腿,让她又忍不住轻嘶。
她还在太子府邸,难怪昨晚会做那样的梦。
窗外已经大亮,间或听到洒扫庭院的声音。
一侧,贺兰宴还没醒,环在她腰上的手又重又沉。
顾眉想要挪开,可他人虽没醒,手臂却好似长眼似的,挪开些许,又环了过来,且拢得更紧。
她勉强转过身,发觉贺兰宴闭着眼,薄唇微抿。
经过昨夜,她的热度褪去,除去酸痛的腿,整个人好似吸饱雨露的海棠,娇娇嫩嫩。
人虽舒坦了,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除去五年前新婚夜那次,谢文借口天阉,此后再没有与她同床过。
这么多年,她独自睡在晓月轩的拔步床上。
可现在,她在别的府邸里,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这个男子还不是她的夫君。
如颈上悬剑,仿佛偷来的。
顾眉惴惴不安,掰开他的手试图钻出去。
然她一动,那本睡着的人按住她的腰,埋头在她颈侧,低沉地说道:“别动。孤可消受不起夫人一大早的热情。”
滚烫的呼吸扑洒,带着刚醒时独有的哑意。
顾眉赶紧埋头,一动不动。
而不远处,有个内监蹑手蹑脚地进了里间,隔着帘子声音尖细又着急:“殿下。娘娘来了。就在外间等着呢。”
一说完,顾眉瞬间脸色煞白,扯着被子的手都颤了起来。
“怎么办……”
贺兰宴将她放置在外头,上面还残留他指痕的手臂塞回被褥,淡淡地应了声:“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