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砸在贺兰宴的下巴处。
贺兰宴本要转身离去,这一下被砸懵了。
急怒之下,当即喊道:“顾姩姩。你这是做什么?”
这算是两人有了协议以来,第一次吵架,只没想到顾眉竟好似旁人口中的那个母老虎,竟然动手打人。
顾眉从绣凳上起身,面对贺兰宴而立。
“殿下。当初我们曾有过君子协定,你为何瞒着我关于父亲的事?”
“我给你机会的。父亲到底怎么了?”
贺兰宴还捂着下巴,一摸,手上沾着血,面色有些发白,不能再骗她。
“好。你想知道,那孤就告诉你。”
“抓着给你递信的那个乞儿起,孤就一路再查你父亲的下落,虽说中间有个环节,因为人死了而断了。”
“可雁过留痕,事做了就会被人查到线索。孤的人传信来,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发现了踪迹。”
“只是,不只我们在找,还有旁的人也在找你的父亲,比我们的速度更快,已经把你父亲转移了。”
“如今下落不知。”
他的神情变得懊恼而郁闷。
顾眉望着他,四目交望。
她一再确定,自己应当没有听错的,内心翻掀的巨波让她几乎要站不住。
还有谁在寻找父亲?是靖安侯府吗?
“那个男人是谁?他曾是外祖父的手下,为何与那样熟悉,分明听令于你。”
“你在算计外祖父?还是在算计我,我们……”
“贺兰宴,我们都是你前行路上的棋子是吗?”
第213章 双重标准
那一日。顾眉与贺兰宴的交谈不欢而散。
对于父亲再次下落不明,顾眉心中焦急不已,只如今在猎场,想做什么都不行。
这一夜,贺兰宴没有回来歇息。
顾眉本就不好的心情,越发的低落。
他们俩的动静,虽说没有激烈的争吵,可后来进来服侍的人看到地上的胭脂盒还有太子殿下下巴处的血痕,让侍候的人都变得轻手轻脚的。
只有映月,她和从前一样的也没劝,趁着无人,悄声问她:“女郎。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顾眉看了她一眼,从前的很多次,映月都会在她心绪低落时,如此地悄声问她,随后安慰一番。
贺兰宴说父亲被旁的人转移走了,顾眉不知该不该信。
看映月最近的表现,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时候。
是她还不知发生这事,还是说如今跟她一样在猎场,背后的人还没传信过来。
她只和从前一样,抿着唇没说话。
映月试探着问:“这次朝臣们带了许多的女眷随行,家中得宠的女娘都会带上见世面。莫不是哪个妖精勾了殿下做那不要脸的事?”
顾眉深吸口气。“与你说了,你也不懂的。对了靖安侯府旁支的姑娘突然约我打猎,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下缘由?”
映月许久没有动静,那她就将她放出去,不信不动。
映月自是应下去打探这些事,从前她在靖安侯府呆过,和府里的好些丫鬟也是熟悉的。这事只能她去干。
两人小时候一块儿长大的,让她在顾眉面前随性惯了。
“你到底为何与太子殿下吵架?你动手的时候,怎就砸他的下巴?脸上最容易让人猜想的。”
一说到这事,顾眉就不搭腔,映月嘟着嘴,自家女郎就是这点不好。
不想说就死也不说。
只能愤愤地出门去找靖安侯府的丫鬟打探消息。
她走后没多久,院中也有人跟着一起出去了,不远不近地缀着。
贺兰宴的下巴挨了那么下,当时被胭脂盒砸出血痕来,到了第二日竟是变得有些乌青,小小的一块变得有些大起来,很醒目。
哪怕是拿冰块和熟鸡蛋敷都没用。
第二日去当差时,碍于他太子的身份,旁人虽不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可那目光总是促狭的,转身嘿嘿一笑。
看来这太子夫妇感情倒是很好啊。
还有闺中之事看起来很是激烈啊。
那太子妃可真够有力气的,竟是咬出那样一个口子,该多么的急切啊。
也有人说的是,那伤口不像咬出来的,倒像是被东西砸出来的。
没想到太子妃一个孤女而已,竟敢伤害太子殿下的贵体。
一时间私底下是各种消息都在涌动。
大家看到贺兰宴下巴上的伤,皆都低头窃笑。
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也是一顿,心里想着这顾氏倒是很融入到太子妃的这个角色,将侄儿拿捏的明明白白的。
只不知她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看来要找个机会让她来觐见才行。
他假模假式地呵斥了一下贺兰宴,堂堂太子之威,就损在那伤口上了。
“怀信。朕知你跟着明微大师修习佛法,将自个修得慈悲为怀,可那妇人的脾气可不经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