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元君眉头一皱,问妙远::“来的是什么人?你可认识?”
妙远道:“是皇帝身边大太监赵林的徒弟,问了几句,好像是朝堂上出了事,要请师妹去做证。”
静一元君冷笑:“这就奇怪了。什么事,要一个女郎做证?”
顾眉笑了笑。“只怕是有人进宫向皇帝告状了。”
“你出京一趟难不成还得罪了什么人不成?”静一元君问。
顾眉面色平静地说道:“谢文死了。”她的口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是晴天一般的平常。
静一元君愣了一下。一时间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两个人可真是沉得住气啊。一出去就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回来后也不第一时间说一声。
她对妙远说:“你去打发人走了。就说等会本君带着她进宫。”
“你们两个混球,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还不赶紧招来。”
顾眉将在驿站发生的细细地讲了一遍,也将她去时就发现的异常给说了。
静一元君面色很不好,“竟然敢跟梢你,还对你动刀?杀得好。”
“罢了。”她对顾眉说道:“死都死了。还能怎么样?更何况有证据是你们杀的吗?”
“走。本君倒要看看那靖安侯有什么脸面敢进宫告状。”
顾眉知道静一元君是真心的庇护她,本身这事不论做得多么天衣无缝,谢文一出事,靖安侯必然进宫告状。
谢文出京做那些事,难道靖安侯不知道吗?
否则,他怎么会有的放矢地直接朝皇帝告状,让皇帝传召她进宫。
“皇帝那里,这两年越发不像话了。乱成这样算怎么回事。”
不过,她也劝慰顾眉:“靖安侯那里你也不用怕。有本君帮你撑腰。”
只是两人还没出门,就有东宫的侍卫来传信:“顾女郎,殿下让属下来传信,你刚回京,又即将大婚,留在府中好好歇息即可。”
贺兰宴从许家离开后,回东宫的半路就被人叫进宫去了。
进宫后,就见到靖安侯正跪在皇帝面前,满脸涕泗横流。
贺兰宴神色平静地看了眼他,理清思路,慢慢地踱步入殿。
靖安侯看到贺兰宴进来,哼了声,胡乱作揖:“殿下可算来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贺兰宴一手掐住脖颈,直直地怼在冰冷的地板上。
“太子殿下。”靖安侯慌乱地大叫。
贺兰宴面色沉凝,死死地掐住男人的脖子,“靖安侯。你教了个好儿子。”
靖安侯被掐得无法呼吸,手舞足蹈地胡乱比划。
皇帝本在震怒中。谢文出京做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原该是手到擒来的事,不但没完成,竟还丢了性命。
现在,贺兰宴竟在宫中大肆行凶。
下一个是不是要杀他了?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贺兰怀信。你想干什么?这是何处,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贺兰宴闻言松了送,神色依旧如一潭无波的死水:“陛下。谢文为臣所杀。此前,他勾引素心在前,在得到素心死心塌地的喜欢后,又妄图对前妻行不轨之事。”
“靖安侯教子无方,纵容其生事,简直天理不容。”
“孤这是在为陛下清君侧。”
第171章 算账
贺兰宴的语气平缓,如同陈述旁人杂事。
“孤若是再晚一点过去,可能收尸的就不是靖安侯,而是孤了。”
“作为男儿,在未来妻子被人威胁时,如何能忍住不出手?”
“更何况……”
他从袖兜中拿出厚厚的一本册子,“这是孤审问谢文带去的那些人,竟都是谢家的死士。”
“一个朝臣,竟然养了许多死士,他想做什么?借着陛下的信任,推翻陛下吗?”
一直垂手立在一侧做鹌鹑状的赵林迈步接过。
大殿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就连靖安侯也好像停止喘气般,瞪大眼睛看着贺兰宴。
什么谢家的死士。那是他们为皇帝培养的私兵。
但是靖安侯此刻哪里敢将皇帝供出来。
若是他敢将真相抖出来,别说贺兰宴这儿,皇帝那里都能立刻下了旨意,将谢家诛了。
“哐当……”茶盏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皇帝狠狠地甩袖扫落面前桌案上的东西,又将那册子狠狠地砸在靖安侯的脚边。
“好。很好。死士!谢卿,你想做什么?”
靖安侯原本提着的心此刻松了下来。
皇帝如此狠厉地发作,反而意味着在保他,那他也不用顶着,只要顺着皇帝的台阶下就是了。
他被贺兰宴狠狠地摁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认罪:“是臣的错。臣养的那些侍卫原来不过是到处流浪的孤儿。臣受陛下的庇佑,头顶有伞撑,这才想着为陛下做一些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