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种古怪的眼神,玩味地道:“孤让人查看过那桌案,你是怎么推倒的?有旁人告诉过你怎么推吗?”
陆樱许是没料到贺兰宴问这个,眼眸闪烁间,慌忙摇头:“当然没有。”
她忽地哀哀痛哭起来:“殿下这是怀疑我吗?我如何会做那样的事?是不是顾姐姐同你说我是故意害她的。”
贺兰宴瞥了她一眼,“若是没有人寻过你,那自是最好的。”
“往后若有这样的事,还请女真人告知于孤。”
“方子孤已经开了,好好的按方喝药即可。女真人歇着吧。“
说罢,朝外迈步而去。
许久,虚尘真人才将哭得好似要断气般的陆樱扶着放在床上。
陆樱泪眼朦胧,喃喃自语,往门外去寻那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师父。这样下去不成的。你进宫方便,去寻素心公主,问问她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若她没办法了,那就干脆借着上次的事,再安排人手,将顾眉掳去一两日,再寻个人多的时候将她衣裳剥了当街丢下。”
“京郊外的山匪又不是没有,随便找个安上去。”
“和咱们撇清干系就行。”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手段却阴狠毒辣。
虚尘真人有些踌躇。
陆樱呼了口气,“师父。你不是想做观主吗?那就按我说的做。”
第116章 离开
顾眉的眼睛又养了几日彻底好了。
正巧静一元君要回翠微观处理事务,见她眼睛大好,也将一同带了回去。
待到二门处,顾眉看到虚尘真人也在。
“紫樱如今还虚弱着,太医说暂时不能挪动。故而继续借住在别庄。”
虚尘真人解释只她一人的缘故。
静一元君不置可否,只让她上马车。
一般翠微观若是没有重要的事,都不会劳烦这位脾气古怪,身份又不一般的观主做什么。
只这次却有些严重,观中丢了样重要之物。
如此,静一元君要和虚尘真人谈论关于丢失之物的事。
作为清客,她不能旁听。
只能让顾眉单独坐一辆马车。
这边去翠微观没有多远的路,顾眉只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太医说她这眼睛还需要好好保养才成。
车轮悠悠的转着,行驶到一条人迹较小的小路时。
突然马车摇晃了下,顾眉睁开眼睛,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见车帘被掀开,钻入一个人。
顾眉看着那张白玉无瑕的俊脸,硬生生地忍住要冲出口的尖叫,梗着嗓子。
“你疯了吗?想死不要拉着我。”
贺兰宴被骂了,却并不生气,面色如常,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吩咐映芳:“你坐到外头去。”
顾眉不冷不淡地道:“这个婢女,当初你说给我用的。那就是我的人。你若要指使,让她回去你那里。”
贺兰宴挑眉。“你确定要让她在这里听我们交谈?若是说了什么不适合的……”
低沉的嗓音,没有廉耻。
顾眉咬牙,朝映芳点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上回见面,我与你说了什么。莫要再来纠缠。你连角先生都不配做。”
她敢旧话重提,就不怕他生气。
贺兰宴:“牙尖嘴利。”
他朝顾眉的身侧靠近,手臂自然地将她环住。
“孤行得正坐得端,哪里是连角先生都不配做的。”
“角先生能叫你勾着脖子?再叫你紧紧地缠着?还能叫孤死好几百回?”
明明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得话却让人面红耳赤。
好似在欣赏她的窘迫,他那双好看的眸子,盯着她:“孤今日可是来讨债的。”
顾眉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还欠着他什么。
贺兰宴将她轻轻地一拉,带到怀里。
“上次在小舟上明明说过要帮孤上药的。再不履约,孤的伤可都要好透了。”
她敌不过他的力道,被贺兰宴轻而易举地抓着手,往后背摸去。
她摸到结实肌肤上的一块疤痕。不用看,光那凹凸不平的起伏,就能想象刚开始的狰狞。
顾眉摸到伤处,宛若被火烫着,想要收回而不得。
好像没看到顾眉的举动,只紧紧地箍着她的手,深深地看她。
“元君给你看的那两个儿郎,孤帮你送人了。”
顾眉吃愣,什么送人了?
明明出发时,她还听到静一元君吩咐妙远,说把那两个郎君带上,以防她三日醉发需要用到。
“你做了什么?贺兰怀信,你莫要胡来。”
好好的儿郎子,本就无辜,若是因为她而受牵连,让她于心何安。
见顾眉竟为两个未曾谋面的外人而担心,怀疑他,贺兰宴眼神复杂。
“你放心。孤还有一戒是不会轻易破的。只是不小心让人打断了两人的肋骨,送去了素心公主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