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做了什么。好。很好。是不是下次朕吩咐人办事,还得派人到他床底去守着。”
上一次素心用假孕捅破两人的事时,他已经不顾脸面的压了下去,没想到谢文还办不好这事。
殿内气氛压抑时,外头的太监禀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皇帝看着谢文的模样,将想骂的话生生压下去。“朕等下再收拾你。”
进殿的不知贺兰宴还有哭红了眼的元贵妃,换了衣裳的素心公主,今日生辰宴的主人,皇后娘娘。
看到这么多人进来,皇帝的额头又是一突一突的。
“又发生何事。”
元贵妃哭哭啼啼地将素心公主的猜测说给皇帝听。
“陛下。素心如今这样,全都拜那顾氏所赐,决不能放过她。”
皇帝闭着眼。不管是谁动手戳破谢文和素心的奸情,都活不了。
眼下,既然有了嫌疑人,那不妨叫来问问看。
他看了眼一旁穿着太子常服的贺兰宴,静默良久过后,
“怀信。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陛下。如陛下所说,有嫌疑抓了人审讯一番,必能问出来。”
皇帝轻轻地哦了一声,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贺兰宴。
“从前怀信不是立志做一个明察秋毫的贤臣吗?今日这人就交予你来审问。”
虽然皇帝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但言语之下,是不容置疑。
“臣尊旨。”贺兰宴神色坦然。
皇帝目光在贺兰宴的脸上转了几圈,唔了声,唤了人进来,去将顾氏女叫来。
望着贺兰宴的背影,皇帝眼神复杂幽深。
从前那样好的情感,经过五年佛寺生涯,真的放下了吗?
如此,这才有了贺兰宴清冷威严审讯顾眉的一幕。
顾眉说完那句不会蔑视天威后,就低眉顺眼地一直跪在那儿不曾开口。
她的心,此刻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映芳写出的字迹是怎么样的。
若是同谢文他们的对上……
冷风阵阵,这会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凉风扯碎了。
“素心遭此飞来横祸。陛下,就应该将顾氏扔到大理寺去审问。”
元贵妃有心发作,可又要在皇帝面前维持住形象,只能忍着气说了一通。
皇帝听了,忍不住放下手中用来比对的信签。
四份东西,四种不同的笔迹。
看起来的确不是顾氏女做的手脚。
他皱着眉头,看向那个跪在一旁的顾氏女。
他如何不知元贵妃在胡搅蛮缠,可素心出事他也很不悦。
若是处置了一个不足为道的女子,能让素心挽回点面子,倒也是省事的。
就在皇帝迅速权衡,沉吟要开口将顾眉拖出去打板子时。
“素心是公主。最尊贵的女孩,在宫中被一个外命妇都不是的女子欺负了,简直闻所未闻。”
“陛下。顾氏女和她的侍女,都写了字迹比对,并无不妥。看来,与她无关。”
贺兰宴垂眸施礼,恭敬而语气沉稳道。
皇帝刚刚也是一时气急,想着用顾眉顶包。
这会被贺兰宴戳穿,自是也觉得他说得对,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元贵妃和素心公主还想闹,被皇帝无情地镇压。
顾眉心彻底松下来。
这时顾眉自是不知道贺兰宴为她解决了一桩大麻烦。
故而等到贺兰宴在宫门前抓住她的手,一脸可恶要求:“孤可是帮了你。你该好好的感谢孤。”
他不仅帮着善后,又将局做得更加缜密。
顾眉一扭头,知道字迹不同,定时有人做了什么。
她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多谢殿下。”
贺兰宴弯了弯嘴角,冲顾眉说道:“知道你不想见孤,孤不为难你。明日就该是三日醉发,到时让孤做你的角先生,如何?”
第96章 你喜欢我吗
顾眉在谢家那五年,受了翟氏多少磋磨,她记得最深的是翟氏曾说过一句话。
“女人如衣物。”
那时翟氏想要谢文纳妾,对他说的就有这句话。
女人是点缀郎君们身份的,和玉器珠宝一样,是装饰,是工具。
只有小门小户没有多余钱财的人才会用一件玉器珠宝。
顾眉记在心中,并不是因为她赞同翟氏的话。
她不以为然。翟氏也是女人,她把自己也比作了那装饰,那工具。
可顾眉觉得自己很珍贵,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在发现谢文和素心公主的私情后,一心一意地逃离谢家。
现在,贺兰宴说要做她的角先生。
顾眉并不想接受。
她毫不避讳地道:“殿下太过珍贵,又是如仙般的佛子,如何能拉你入凡尘,做那旁人不屑做的事呢。”
“你就不怕到时熬不过去,然后烈火焚烧而死,或受不住跑出门出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