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吉却说:“不觉得我这样特别有诚意?”
他直勾勾盯着贺仪,“我长得不够帅吗?我不像南风,我可以让你随便摸。我跟杨汐也不同,她每周都去美容院打针,我脸上什么项目都没有做过,不信你摸摸看。”
他将整个头凑过来,贺仪怎么会去摸,看着他卖乖的样子,不觉好笑。
却突然一惊,听杨汐骂道:“沈宏吉你什么时候变态的?你到底是缺爱,还是欠揍,我去不去美容院,要你管?”
杨汐有些气急败坏。沈宏吉却不理她,严肃又认真地看着贺仪。
贺仪低声说:“是不是道个歉,比较有诚意?”
沈宏吉摇头,“我确实有点变态。昨天一见你,我就想靠近你,好神奇。对人一见钟情的,都是变态。”
他突然握着贺仪的右手,开始深情告白,“你还不知道,我绝对是痴情种子里的冤种,大冤种,为爱愿入终身监禁那种。我整个人、整颗心,都将完完全全属于我的爱人,爱到天荒地老,地老天荒,变成白骨厉鬼,永不变心。你要不要考虑下我?”
他的确诚意十足,眼睛里星星点点的泪光,立马就泛出来。可话太过荒腔走板。
贺仪不忍看他尴尬,又知道该拒绝。在心里一番措辞后,缓缓开口说:“我从来没有听人这样表白过,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你吃好了吗?”
她的话被人打断。
向南风冷不防转头问:“吃好了我们就走,我送你回家。”
他语气里有层不加掩饰的怒气,贺仪愣了愣,沈宏吉却脱口挑明,“你生气了?”向南风并不看他,擦了嘴,说:“你的愚蠢让我很生气。”
说完,他已经起身走到贺仪身后,准备帮她移凳子。
贺仪只好配合他站起来,一面看向沈宏吉,见他仍旧一脸真挚地望着自己,也不愿辜负这份心意。
于是说:“其实我和人熟悉了之后,和现在的样子判若两人,到时候你可能就会不喜欢我了。”
沈宏吉看还有机会,乐呵呵道:“绝对不可能。”
贺仪微笑说:“那你不介意的话,我先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和我的答案一致,我们就交个朋友。”
她的拒绝曲折委婉,以至于沈宏吉误认为自己的表白已经成功一半,他咧着嘴说:“你问。”贺仪说:“你的爱情,值多少钱?”
沈宏吉头一歪,笑起来,“有意思,我想想。”他食指横在下巴,思忖片刻后打开手机,“我的爱情肯定价值千金,等我问问我的理财经理,看看我的全部身家有多少钱。”
向南风一刻都不想等,牵着贺仪立马走出了西图澜娅餐厅。
望着二人的背影,杨汐心情十分郁闷。没好气地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来得最晚,走得最早,把我们当什么?”
沈宏吉一杯酒灌进肚子后,才放下手机,索然无趣地回道:“放弃吧,这两个人连喜欢听的歌都一样奇葩。其他人,没戏。”
杨汐不以为意,“他除了争面子的时候,什么时候对女人认真过?”沈宏吉看她一眼,问:“你能在南风办公室外面安安静静等一下午,不生气吗?”杨汐嫌弃说:“我没有这么无聊。”
到了车上,向南风也不说话。车速忽快忽慢,总像有情绪等待爆发。
贺仪偏头观察他怒火中烧的眼睛,偷笑着说:“沈宏吉说话确实有些不着调,可他有一句话说得挺中肯,”看他倏地转过脸来,她抿嘴笑道,“你有时候真的像个小孩子。”
向南风气鼓鼓的身体像被戳了几个小孔,一下就软了,“你别听他胡扯,说话不经大脑,他才是小孩子。”
贺仪点点头,嗯道:“那你为什么还跟小孩子做朋友?”
“谁跟他是朋友了?”
向南风竟然睁眼说瞎话。
她直言不讳把话挑明,“你带我来一起吃饭,目的不是要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吗?”
向南风嘴角终于划出一抹笑,眼神揪着她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他语气暧昧不清,贺仪脸上一热,扭头看着前窗,轻快地说:“你听不懂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向南风却不放过她,“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你就答应跟我交朋友了?”贺仪转脸看他,脸颊绯红。向南风说:“负一。我的爱情是负一,和你的答案一样吗?”
贺仪内心激动,“为什么是负数?”
向南风说:“因为爱情该让人少了自卑,少了麻木,少了利己,少了虚荣…”贺仪接口说:“爱情是在给心灵做减法。”
他的答案竟然和她一致。
贺仪从小受到的家教很严,她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从来不做计划之外的事情。这一次的不期而遇,她第一次体验到了释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