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想补偿，只是他想要弥补的那个人，早已不在他身边。
而他那么多年的执念，在今日仿佛顷刻之间都化为了云烟。
他惦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有的不是喜悦，不是怀念，而是想要直接要了他的命。
钰玄祁......
玄息玉......
他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仔细想想，就连他的离去，都像是被刻意策划好了似的。
生死之际，亦故离好像什么都想开了。
“先前，在我看到他的时候，在他不肯认我的时候，我便在想，若是我就此死在他手里，或许有朝一日他会后悔，我想让他这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想让他追悔莫及。”亦故离说话的时候，他眼中竟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可是他不会后悔。”
“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后悔半分。”
钰玄祁当日既然选择了以假死来离开他，并且那么多年来对他不闻不问，杳无音讯，亦故离便应该明白，他二人再无可能了。
只不过......是他一直放不下罢了。
“所以，你二人当真是......”萧起云一开始就觉得他们两个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觉得寻常师徒，怎么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寻死觅活，但如今当他听了亦故离的话以后，萧起云便明白了。
这哪里是师徒，这分明就是一对情人！
亦故离的目光落到了萧起云身上，并未多做言语，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承认了他和玄息玉的关系：“对。”
“你也觉得我恶心，对吗？”亦故离像是司空见惯了似的，说话的语气始终淡淡的，“我一开始打算将这件事讲出来的时候，便想过你或许会觉得我恶心至极，觉得我有悖人伦。”
“我这些年被关在后山......看似是凤掌门怕我被心魔所控，伤了旁人，但我明白，他是怕我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语。”
当年他和钰玄祁...啊不，如今或许喊他玄息玉更为贴切一些，当年他二人的关系败露以后，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唾骂他。那些人恨不得将他拉入泥潭，再狠狠的踩他两脚。
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当年他对他的徒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罢了。
亦故离喃喃道：“只不过......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凤疏齐的好意罢了。”
他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喜欢上的钰玄祁，也从未想过将这件事广而告之，搞得人尽皆知，只是想偷偷的，小心翼翼的和钰玄祁在一起过完一辈子。
在凤疏齐杀了钰玄祁的时候，他恨了凤疏齐好多年，即便心中知道，凤疏齐不是这样的人，但他还是不愿意去问一个原因，去问清楚事情的经过。
第165章 师尊他觉得剧情不太对劲
从药阁离开的时候，萧起云心中五味杂陈。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本应洁白无暇的云也在此刻被渲染的血红，明明应当是一副夕阳无限好之景，可听完了亦故离的故事之后的萧起云，却莫名的开心不起来。
从亦故离的故事里来看，或许钰玄祁最初拜入他门下的目的，就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就是带着恶意而来。
甚至......钰玄祁可能从未想过对亦故离负责，只是单纯的一时兴起，才碰了他。
萧起云关上了药阁的门，转过身后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出。
亦故离体内被震碎的五脏六腑他已修补了四五分，只要不再出点什么意外，诸如再被人踹一脚之类的意外，剩下的让亦故离自己静养十来年，或许就能恢复如初。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让他难以理解的，萧起云便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两个男的还能在一起？
他穿越的不是男频小说吗？
他怎么感觉这个世界的画风越来越不对劲了......
就算亦故离不是剧情主线中的人物，但萧起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而且改变的似乎不仅仅是剧情之外的亦故离，还有容止远，他的人设似乎也变了......
就连封遥落的人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起云之前被封遥落杀过，留下了心理阴影的原因，他总觉得如今这个世界里的封遥落，和原书中的，一心为苍生为大道的人设毫不沾边。
难不成又是他改变了剧情？
可是他好像也没干什么啊。
萧起云百思不得其解，一抬头，正好看见凤疏齐朝着他走了过来，便收敛了自己的思绪，抬脚朝着凤疏齐的方向走去：“掌门一直都在门外？”
凤疏齐摇了摇头，脸上透露着少有的疲惫：“下午回去处理了一些门中的事务，刚刚才来。七长老怎么样了？”
萧起云：“如今已经歇下了。”
凤疏齐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他的伤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