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对这个家族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他无法逃离,只有让自己深陷,不去同化,坚定内心的选择,推翻这一切,为所有人寻找一条新的活路。
孟温一觉睡到隔天的中午,直到柴狼上门将他带去别院的办公室才起来。
“找到线索了?”
“嗯。”柴狼也不明白孟温是使了什么法子,白冬絮突然对他的态度这么温和,“你早先这么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不就没事,我们家先生对人很好的,我们家先生也很有爱心,经常会到各地做慈善,我们家……”
“闭嘴,我不想听你们家先生的什么话,马上我就要从此离开你们的视线,所以不要让我记住他的名字。”孟温一点都不想和这些人干涉太多。
“黑道做慈善,说到底,不过是在弥补他的罪恶。”那道带有凶光的眼神孟温永远都忘不了,特别是他所带有的慑人气场,他只感受到阴鸷与冷血,并没有柴狼所说的,像一个做慈善的人所带有的亲和仁慈。
一个人的眉眼是不会欺骗人的,至少,目前为止,他完全看不出来白冬絮身上所带有正面的东西。
来到柴狼所指的办公室,白冬絮的几个手下一人一台笔记本在分析他所提示的线索,包括他所说的那个男人的录音。
“是这个人吗?”白冬絮问孟温。
孟温没有太多的印象,“我不是很清楚,声音是很普遍大众的那种,找不到这个人的资料?”
白冬絮摇头,“不是实名认证的电话。”
就在这时,郑千义的父亲百金气势汹汹冲入别院,他经常出入半山别院,所以看守的保镖对百金的出现并没有阻拦。
江豚和柴狼听从白冬絮的嘱咐拿上资料走出门,出门就碰上百金。
柴狼面对百金的出现眼神浮现一丝慌乱,“百金大哥,先生在议事,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那个逃走的高从言死了,我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还有那些录音的内容。”百金还想入屋,被江豚阻挡。
“没有先生的同意您不能入内。”江豚也知道,不能让这个冲动的老大哥看到孟温,他们此前资料都是和这个老大哥共通的,他见过孟温的自画像,自然记得孟温的样子。
百金推开江豚,他来过无数回,会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柴狼,你说的都是真的?”
江豚看向柴狼,他就知道柴狼又多嘴了,虽说不能瞒着人家,但就不能再迟个几天,“他有义务知道,但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老板是白冬絮先生,而不是百金。”
柴狼低下眼,不敢去看江豚,“我这不是情非得已,人家一大把年纪死了儿子,我看他可怜,连老婆都没有的一个人。”
百金一进屋,屋内就传来枪击声,二人吓得迅速跑回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孟温正站在白冬絮的旁边分析资料中的内容,白冬絮见百金没有通报一声擅自走进办公室不说,手里还持枪对向孟温,不等孟温反应,一脚踢开了他。
被踢到一边的孟温憋屈的感觉油然而来,当听到枪击的声音,坐在地中看向那个开枪的男人,来人脸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活脱脱一个当代悍匪,吓得他不敢动弹。
百金开了一枪没有收手,枪头再次对准孟温准备再射一击,白冬絮从办公椅上直冲到孟温身前,档住了枪口。
孟温匆匆往后退,面对白冬絮突如其来的一举,眼前一阵眩晕,泪水情不自禁往下流淌。
这个人明明一直在质疑他,如今却在他身前为他挡枪。
无论他所说过的话是不是胡言乱语,他是相信的。
他是相信的……
孟温擦掉往下淌的泪水。
百金是意想不到白冬絮会来这一出,持枪的手没有回收,内心的愤懑愈加强烈,“白冬絮先生,你可能没搞清楚,你在替谁档枪口!他可是杀了千义的人,你为什么要护他。”
“不是他杀的。”白冬絮无法向百金解释太多,毕竟他俩一个是诈骗犯,一个是有着精神病症的患者,多说一句对谁都不利。
“人不是他杀的!他都能详细地说出千义的死状,你亲手为千义尸检过,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是他杀的,不是他还有谁!”百金收回枪,一脚踢翻办公桌。
孟温一看就知道百金不是善茬,站起身躲在白冬絮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你不信他,也该信我。”白冬絮不想和百金解释太多,毕竟这个人是听不进去的,“我以自身担保,他,没有杀千义。”
“一个死了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百金可以相信人不是他杀的,但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都说千义是背叛他们的组织而死,他呢,高从言,你是不是也背叛了他们。你亲眼目睹杀害千义的人的样子,你说说,你和那些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