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絮不明白孟温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当着人家母亲的面又不好意思说破。
“你在做什么?”
郑羽看到孟温深情并茂的嚎哭场面,跟着红了眼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孟温收住声,吸着鼻子别开视线,尴尬得要命。
“今天是千义的生日,想不到会有人来看他。”郑羽手提一个四寸的蓝苺小蛋糕,放在郑千义墓前,蹲下身和坐在地面上的孟温平视。
孟温眼神躲避,他可没有勇气再呆下去,忙爬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我走了。”
白冬絮没有去阻拦,看着孟温踉跄且快速的步伐闪离,再去看原地还留着的两瓶红酒。
“交情不浅呢,一瓶酒都下去了。”郑羽不了解郑千义的朋友圈,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空酒瓶,看着另一瓶未开封的红酒,“估计是醉了,大老远就听到他的哭声,好一个真情实感的男孩子呢,不像你和千义,不肯向人示弱。”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白冬絮不明白郑羽看到这一幕为什么还能笑出来。“你是在笑话他?”
郑羽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想到咱们千义有这样的朋友,挺开心的,这么可爱的人。”
一路摇摇晃晃走下山的孟温边走边抹泪,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
他真的很害怕郑千义跑去投胎了,而他交给自己的任务他没能完成,面对白冬絮更是不敢。
“你哪儿去了,拜托你,出来见见我。”
走出记九城区,工作人员见一身酒气的孟温眉头皱得死紧,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像这样的人想必是心中有事,不然也不会这样。
在车内等候的柴狼看到孟温走出来还以为眼花了,摇下车窗确认之后,探出头喊了他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一直以为白冬絮来看的是他的母亲,怎么孟温总能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今天。
孟温处于情绪低落的状态,脑子里只想着郑千义的事,即便听到声音也不认为与他有关,就这样从柴狼的车边走过。
经过一拐角,一辆车停留在身边。
他以为是白冬絮又来找他问话,转头看去,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像白冬絮这种能把一座山建成一栋楼的人,怎么可能会开这么破的车。
还没意识到危险,下一秒车门猛地被拉开,孟温人影都没看清就被拽上车,入眼一片漆黑,张开就要痛骂的嘴被塞进一块布。
孟温叫不出声,嗯嗯哼叽个不停,浑身都在挣扎,很快身上被套住几根绳子,人被束缚住只能转为扭动,可能是太让人心烦,黑暗中有人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这才把他踹老实。
等他重新看清眼前的场景,只感知到车子开得很快,还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大哥,有人跟上来了。”
“不久前这小子还在局里,怎么这会儿就和白冬絮碰面?”
“小子,你也够意思,这下被我们逮着了。”
孟温没想到连局里也有他们的眼线,也就是说,在案发现场二次见到他的人,那些警员中,有凶手的人。
难怪啊,那年刚出狱就有人盯上他。
半小时前听从安排前来护卫的江豚,经过拐角就看到孟温被人拽入一辆面包车内。
他想都没想,快速调转车头前追,追到半路才想起记九陵园外有柴狼在等候。
在车上打游戏的柴狼看到来电显示人是江豚,正奇怪他怎么会迟到,“难得啊,你怎么回事,先生都快离开了。”
“柴狼,紧急情况,孟……高从言被人绑走了,我现在正在追那辆车。”
“你追他干嘛?”柴狼不明白江豚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个人,“他会怎样也是他活该,你管那么多。”
车身被撞击的响声传入耳中,柴狼这时的神经才开始紧绷,坐直身子,表情跟着变得严肃,“你不要乱来,我马上就来。”
柴狼启动车辆追踪上江豚的定位,同时耳机传话给了白冬絮,他知道他们家百金大哥恨不得杀了这个人,但杀他的机会也不能留给他人。
“什么事?”白冬絮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柴狼急切的声音响起,“先生,高从言让人绑了,江豚已经追过去,我感觉不妙,现在跟着他的定位先过去。”
“把定位发给我。”
柴狼没去想太多,将定位发给白冬絮,五分钟后他的车后跟上来一辆他们公司的商务车,没一会儿那辆商务车赶超过他,柴狼才发现车上只有白冬絮一人。
追了一路进入山道,江豚被半路出现的另一辆车又再撞击,无奈只能放慢车速,接着就看到前方的车辆停下,车上走下来两个人,路上没有其他车辆经过,来人变得肆无忌惮,高举手枪对向他。